初印象就是蹲守在寫字樓門口心懷不軌的神經病,能正常麼。
陸首秋揮拳頭,看上去像是被氣著了,問:“你什麼時候才能對我和顏悅色?”
“我沒凶你。”
“可態度總是不好。”
“……我就這德行,受不了拉倒。”
陸首秋嘖一聲,“你總這樣破罐子破摔麼,對誰都這樣。”
阮鯨落有點吃不下去了,抬頭,眼神有點冷,也不耐煩,那些壓抑的煩悶隱隱要炸的節奏。
“那你還想要我怎麼樣?金主。”語氣極其諷刺。
再說下去這人肯定甩手就走,陸首秋決定不繼續觸碰逆鱗,臉上表情一換,笑嘻嘻道:“哎呀,只要你能好好給我守著大門就行啦,我哪敢要你怎樣啊,現在這社會想找一個不用付工錢不用交社保的員工可太難了,你就是塊寶,被我給撿到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敢提要求!”
就這,她和阮鯨落到底誰是金主,還真就不好說。
阮鯨落藏在桌下的手放開抓著的衣擺,緊著的那口氣也鬆了松,她沒想用這種態度懟陸首秋,畢竟還要靠人家給條活路,打工人的自覺她還是有的,就是嘴比腦子快,話出口了也收不回來。
她看了看又開心大吃起來的陸首秋,張了張嘴,眼底的頹然很明顯,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抱歉……”
她並非不知道好歹,陸首秋能容忍她耍脾氣,嘴賤,真的……從沒有人這樣忍讓過她,連她自己都沒有,因為大多數時候她都討厭自己這個樣子。
“嗯?”陸首秋嗦著骨頭,“好端端幹嘛道歉,你做錯什麼啦。”
“我……”
“就因為跟我互懟?害!多大點事啊,用不著道歉,其實這樣更好玩,要是來個悶葫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才叫沒趣,你這樣的我喜歡,當初就是看上你這張見人就懟的嘴所以才……”再說就露餡了,她及時剎車,“嘿嘿,總之我很喜歡你就對啦,不管你做什麼都不用跟我道歉。”
缺愛的腦子又開始不聽使喚,阮鯨落低頭捻指腹,她沒多少識人的本事,所以即使相處這麼多天她也看不透陸首秋這個人,但總會因為陸首秋的某句話心弦被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