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你之前的員工也沒有啊,我現在要是給你發,是不是還得給他們也補發啊,我很窮,沒這麼多錢。”
“再說話我就把你從驢身上扯下來,自己走回去。”
閉了幾秒陸首秋又說:“別生氣啦,你老生氣……這樣,晚上我做飯總行了吧。”
回到鼓樓也差不多可以做晚飯了,廚房的水缸養著好些稻花魚,都有巴掌大小,嘴巴在水裡一張一合,陸首秋撈出幾條敲暈,去鱗去內臟丟進盆里放調味料醃製備用,那邊灶上的砂鍋在燉雞湯,還是用章尾托人送來的千年老山雞,還沒打開蓋子都能聞到濃郁的香味,拿來做海陸空的湯底肯定比寨子那邊的好吃,阮鯨落總算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在家做飯了,食材確實是不能比的。
“這麼多夠了沒有?”阮鯨落的任務就是把蜂巢里的蜂蛹一個個挑出來,她舉起海碗,新鮮的蜂蛹並非白胖,而是金黃,筷子頭那麼大點兒,挑了五六個蜂巢才得半碗,出貨率不高。
這些只夠做菜,“把剩下的也挑了吧,我拿來泡酒。”
第一次聽說蜂蛹還能泡酒,阮鯨落神色有幾分猙獰,“聽上去就很黑暗。”
“大補咧。”
阮鯨落立馬聯想到以前那種貼在街邊電線桿的小廣告,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
棕苞拿回來都提前焯過水放在盆里泡著去苦澀味,再切成細一點的片,做海陸空用不了這麼多,陸首秋留出一部分打算跟牛肉炒,今天有牧民家宰牛,用墊了新鮮芭蕉葉的背簍給她送了不少牛肉、牛腩、牛雜,牛肋排也有小半扇。
燒開的鍋里放豬油,下配菜翻炒,倒燉好的雞湯,醃製好的稻花魚,先把魚肉煮透再放蜂蛹,另外炒過的棕苞是最後才加的,出鍋前丟一把老緬芫荽,香味會更有層次,成品有酸、辣、微甜、微苦,滋味豐富,浸了雞湯的魚肉和蜂蛹口感極佳,下酒或者配米飯都很好,這道菜在農場大多數家庭餐桌上都很受歡迎。
阮鯨落來的這段時間都很少做炒菜,不是燉就是煮,要麼就是烤,炒牛肉沒什麼難度,牛肉夠新鮮又沒有注水,薄薄的片下鍋很快就變色了,辣椒和野蔥往裡一放,再翻兩下就能出鍋裝盤,這裡切絲的棕苞吃起來有點像茭白,脆脆的,焯過水又泡了那麼久,苦味已經不剩多少,第一口可能吃不慣,到第二口就好多了。
桌上碗筷都擺好了,做好的菜也都端正擺在中間,捧著最後一道水煮菜出來沒看見阮鯨落,“吃飯啦,跑哪去了,菜要涼了啊。”
菜都做好了還要人請,她時常懷疑到底誰才是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