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掙扎中碰碎了酒杯,那張他最引以為傲的臉蛋兒差點兒毀容,最後有人上來勸,淮煙才鬆手,男孩兒捂著臉哭著跑出了包廂。
章君昊攢的局,來了這麼個玩意兒,跟淮煙道了好幾天的歉,再後來淮煙就不再參加外面的局,哪怕想喝酒了,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喝,只有安諾在。
至於第三張,從他房子裡離開的男人,這個淮煙印象還挺深的,畢竟才剛發生不久。
有了前面的事,身邊的人後面兩年再沒想過給淮煙介紹別的人,但是時間一長,以前的不愉快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身邊的朋友心思又開始活絡了。
齊燁梁那個一根筋的人給他找的男人,也是第一個真的爬上他床的人,半夜被他踹下床。
淮煙很少會真動刀子,那天晚上他抽了刀,他是真的生氣了,不是氣爬他床的人,也不是氣齊燁梁,他氣他自己,也氣祝城淵。
最後沒傷著人,但他的刀,明顯把人嚇得不輕。
向默擦乾淨身上的水,又撕了身上的防水膜,沒等到淮煙給他拿新的睡衣,用浴巾往身上隨便一圍就出來了。
淮煙坐在沙發上,看向默出來了,舉起手裡的照片對著他晃了晃,眼裡的笑意不明不白:「這是什麼?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向默「嘶」了口氣,沒想到還是讓淮煙看見了,他把照片揣自己兜里,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而且也沒想拿這些照片去質問淮煙什麼。
但是現在淮煙看見了,向默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想問一下。
向默從淮煙手裡抽走照片倒扣在桌子上,不讓淮煙再看,他自己也不想看。
「有想問的。」他說。
淮煙半笑不笑地看著他:「你想問什麼?」
向默坐在淮煙身側,手臂自然而然從淮煙背後伸了過去,把少年的夢想跟希望抱在懷裡,用跟酒吧照片裡那個男人一樣的姿勢,貼上淮煙耳邊:「那些人是誰?」
「除了酒吧門口那個是我朋友外,另外兩個人都不認識,酒吧那張是角度問題而已,我朋友只是在跟我說話,而且他是直的。」
「那坐在你腿上的那個呢?」向默濕漉漉的掌心隔著布料,貼著淮煙緊緻修長的腰側,「你也不認識嗎?」
淮煙實話實說:「真不認識。」
那句是很低的呢喃聲,聽在向默耳朵里,很像秋末時節在風裡撞在一起的梧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