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獸吸著鼻子,對烤魚伸出萬惡之手。
吃的如此美滋滋倒顯得地上跪著的背景頗為落寞,糟糕,他好像把反派給忘了。
連胤修心中的對他的不屑變為了氣憤,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怎麼就分辨不出來這小子不是好東西。
定是在幻境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這小子處心積慮的接近他。
肯定是為了點什麼。
否則怎麼會知道他門下親傳弟子多如牛毛,還要擠破頭往裡走。
聞到熟悉的味道,他承認他的心亂了一刻,他為他做了那麼多,不管是在幻境中,還是現實。
哪怕知道他觸犯門規,與他人在後山打鬥,還計時趕了過來來救他。
或許,或許他真的是愛慕自己呢?
或許是怕那胖子潑髒水,才動手殺了他。
或許他今日心情不好,才將負面情緒展露了出來。
他試圖說服自己,然而現實卻狠狠的鞭策著他的心,鞭策著他所為他做好的解釋。
「師尊,這魚好好吃,是您烤的嗎?」
「嗚哇,吾吃吾吃吾吃吃吃,你別跟吾搶!」
聽聽。
這些歡笑多麼扎耳。
多麼清楚他就是一個笑話。
或許,他燃滅的心就不該再對他存有希望。
視線中出現一雙雪白衣杉,他抬頭間那人向他伸出了手,也拋出了個問題。
「後山妖獸你有沒有殺,哪怕是一隻。」
「殺了。」
片刻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的心歸於平淡寒若灰燼。
他清微淡遠眸子與他對視著,安靜的屋內似乎也在等著死亡的宣判。
「嗯。」
他聽得沈持巒應了一聲再無其他,接著被他從地上拉起,強硬的按在凳子上。
直到覺察到膝蓋上的清涼時,恍如初醒,他垂眸看著熟練的給他擦藥的人。
他好像已經不止一次,為他擦藥。
「你不怪我?」他聲音中帶著些許不解的茫然,眸中更多的是侵占性的目光。
「事已發生怪你何用,明日同本尊去道歉。」他如是這般說道,好似也並未多大事似的。
沈持巒老父親般的心累,牛角尖,他就知道又鑽牛角尖了。
連胤修斂去眸中暗光,他緩緩道:
「我殺了三十隻。」
「……」
什麼?!
他一小孩子殺了三十隻,那妖獸光是看著就如巨獸,不知道比他要高出多少,他以為充其量最多就能殺死那麼一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