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內,司也星已經換上了備用的校服,他坐在床上喝著齊銘心倒的水,冷冷瞥著他。
他原以為會是黑板擦之類的小東西,因為教室開著條縫,他站的位置只能隱約看到了一小塊陰影,所以他只是稍稍往後退了一點。
沒想到齊銘心這麼缺德,直接往上面放了一盆水。
也就是他現在身體健康,一盆水下來就當洗了個澡,那紀欠瘦巴巴的,這麼一澆,不得發燒個一周。
班主任推門而入,訓斥了齊銘心半個多小時,才指著他的鼻子讓他給床上躺著的司也星道歉。
司也星給了他一個白眼,直接翻身,「不原諒。」
態度十分堅決。
班主任見狀,便讓咬著牙的齊銘心和他的幾個同夥去操場跑30圈。
司也星吸吸鼻子,在班主任的允許下,蓋著被子睡了過去。
他不清楚自己一覺睡了多久,也一直沒人來叫他,睡夠了,他就慢悠悠往教室後門走。
窗戶上印著樹葉,天稍暗,再加上微涼的風,司也星放鬆的呼出口氣。
可很快,他悠閒的漫步被一聲尖叫打破,他聽了下方向,心中發緊,連忙衝進教室,果然又是紀欠那裡發出的聲音。
好在不是他本人發出的,而是滿頭汗漬的齊銘心。
他張著嘴,一雙眼睛快要凸出來似的,崩潰地低著頭,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打擊,進而轉化為憤怒。
他原本保護極好的白鞋上,此時黑乎乎一片,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包括他腳下的地板也被禍及,堆積著漆黑的墨水。
齊銘心如野獸般胸膛劇烈起伏,是爆發前的徵兆,他一把揪住紀欠的領子,「雜種東西,我不弄死你!」
司也星連忙招呼白歌去叫老師,自己則撥開同學湊過去。
紀欠看著齊銘心堪稱潰敗的表情,竟笑了下,薄唇微張,「不小心的。」
隨著他這句話的落下,齊銘心的眼睛血絲都多了些,如同一根要斷的皮筋,快要到臨界點。
紀欠按了按自己的指關節,看準自己要下手的位置,眸子微眯。
看起來馬上要動手的齊銘心頓了下,肩膀被一雙細白的手抓住,隨後本該在醫務室的一張臉,就那麼闖入紀欠的視線。
與一頭臭汗的齊銘心不同,司也星乾乾淨淨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清爽的味道。
「齊銘心,你跑完30圈了嗎?就回教室。」
齊銘心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咬牙切齒道:「你他媽看看我的鞋!他把墨水倒到我鞋上了,你知道我的鞋多少錢嗎?」
司也星漫不經心看了眼,「哦,那你跑完了嗎?」
齊銘心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將司也星一起打了,他僅剩的理智讓他轉過去,朝著紀欠掄起胳膊,還沒下手又被人打斷,這次來人是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