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雷厲風行,一把就將齊銘心拽開。
應該是白歌已經和班主任說過事情的原由,她低下頭看著齊銘心的鞋,直接了當,「紀欠道歉。」
紀欠點點頭,語氣誠懇道:「我是不小心的,齊同學,我……」
他後面似是還有話要說。
齊銘心咬著牙:「道歉就夠了嗎?」他抬起頭,「老師,我的鞋市場價六千!他紀欠的一句道歉值六千嗎?!」
老師似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價格,再看已經滲進墨水的鞋,思量許久才道:「要不叫家長……」
她想到什麼,閉上嘴,隨後蓋棺定論:「你這鞋也不是完全洗不下,讓紀欠賠償你一半的錢吧。」
……
齊銘心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了大半,把頭轉向紀欠。
紀欠的臉頰一如既往的白,班主任說話前後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他頓時有些鄙夷又擔心,紀欠這種窮鬼能把錢給他嗎?
別說他了,全年級的人都知道紀欠家裡的情況。
他每年的學費都要一拖再拖,平日裡也十分節儉,食堂吃飯更是從沒點過肉菜,大部分時候都是吃的免費發放的小米粥和饅頭。
鞋也沒怎麼換過,連校服都洗得發白,他這樣子哪裡像能掏得出3000塊錢的。
就連那瓶墨水都不像是他能買得起的樣子。
司也星不顧書靈的反對,忍不住出聲,「老師,你怎麼不問問齊銘心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的30圈應該沒跑完吧,他那一盆冰水我現在身上都冷呢。」
他轉身對著身後的同學問:「難道沒人知道什麼嗎?」
司也星這番話表面上像是圍繞那一盆水,但實際上只是為了表達他和齊銘心不是一邊的。
不需要懼怕齊銘心。
人群中,安靜了許久才有一雙手舉了起來,「老師……」
是一個怯生生的女孩。
「墨水是我的。」
她聲音細小,很快被讓開一條道,對上齊銘心惡狠的眼神她被嚇得後退半步,還好旁邊另一個女生挽住了她的手臂。
另一個女生乾脆開口,「我說吧,我讓她陪我上廁所,讓她不要弄鋼筆了,她說上課要用,我就讓紀欠幫她弄弄嘛。」
「然後我們還沒出門,齊銘心回教室就衝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麼,直接踢紀欠的桌子,墨水倒到他鞋上不是他活該嗎?憑什麼還賠他錢啊?還沒讓他賠我們墨水呢。」
女孩一番話很快把事情講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