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
再過一會兒,我:「手——好——冷——啊——」
再度朝我伸手。
我假裝抬手揉臉:「天氣好乾燥噢。」
多次失手,手上向來穩穩一傳的西谷夕終於有反應了,轉過頭看我,表情呆滯:「?」
我忽略,一邊走一邊在心裡計算著回家的距離,順便東張西望一番哪裡人多。
最終,在我們即將分別的那路口,我終於遇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牽手地點。
商店搞活動,街上到處都是人,稍不注意就容易擠散。
我偷偷低頭瞄著西谷夕的手,經過一個旅遊團身邊時,猛然伸出手去牽他。
不是實在的那種牽法,而是若即若離地用手指輕輕勾住他的手,輕易就會散開的姿勢。
我還非常舉一反三地進行了新的嘗試,像是研究錯題那般——用柔軟的指腹慢慢地摩挲他的掌心。
一下。
兩下。
三下。
恰好回應剛才我用假動作迴避牽手的次數。
西谷夕又呆住了:「……」
「拜拜,春高后見啦。」恰好人群涌過,我鬆開手,朝他笑一下,輕聲在他耳邊說,「回去注意安全噢。」
走出好遠之後偷偷回頭。
我成功地看見一隻身邊幾乎瀰漫著和平鴿鮮花橄欖枝光暈的西谷夕,表情安詳呆滯,臉色漲紅。
果然表姐比我多吃的那幾年飯不是白吃的……
*
回家路上遇到一隻野生的日向。
他在鬥志昂揚地跑步,看起來是日常鍛鍊的流程,和我跑步時恨不得喘到沒氣不同,日向跑得很輕鬆,甚至還能閒暇之餘幫路過的老奶奶撿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土豆。
無論是場上還是場下,日向眼睛都很尖,他毫不費力地捕捉到我的身影,熱情地招手:「竹早學姐!」
「你好。」我小幅度招手,內心有點忐忑。
啊果然和不太熟的人在路上遇見還是有點尷尬……如果不是日向看見我後飛快地就躥過來的話我可能偷偷繞路走了。
——但日向真的好厲害噢。
他輕輕鬆鬆地從「啊我剛剛幫吉田奶奶撿的土豆特別好看」之類的日常見聞一路聊到「原來竹早學姐是東京人嗎」之類的個人資料話題,毫無生疏感,不知不覺之間好像就熟絡起來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叫他翔陽了。反正我本來也不是很在意叫姓氏或者名字之類的事情。
日向嘿嘿嘿地撓撓頭:「那我就叫千夏學姐可以嗎!」
我:「嗯嗯。」
日向開朗地笑笑:「我剛剛還碰到西谷前輩了!但他好像沒看見我,在路上盯著手發呆!露出的表情讓我覺得很陌生哈哈哈哈哈。」
我:「……」
我乾笑:「哈哈。」
日向突然想到什麼:「西谷前輩平時也叫我名字!」
我:「咦。」
真巧。
說起來西谷他之前好像也是很快就改口喊我名字來著。
我突然有些好奇西谷他在學校同學們心裡的形象,想了想,主動開啟新話題:「他平時是什麼類型的啊。」
日向:「西谷前輩超級帥氣的!很多人都憧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