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聯繫不上程讓,醫院裡也有程家人請的保鏢守著他根本進不去,直到他出國都沒打聽到一丁點關於程讓的消息。
而在還沒出道前的那兩年,沈聿要克服語言障礙,還要沒日沒夜訓練,堅持不住時總會想著要不要給程讓打電話,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不過臨近撥號時卻又退縮了,他不知道程讓有沒有找回這個號碼,如果找回了,他還願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
甚至他還怕聽到程讓的聲音時,會義無返顧放棄現在的一切回去找他。
再後來他總是習慣給這個號碼編輯很多簡訊,只是一條都沒發出去過。
如今他再次看到這熟悉的號碼,心裡五味雜陳,實在難以言說。
「餵。」電話那邊程讓的聲音冷淡,卻依舊在沈聿的心裡掀起滔天巨浪,喉頭髮緊,根本開不了口。
「說話。」程讓又說。
沈聿調整了呼吸,儘量用最平常的語氣說道:「程……程總你好,我是沈聿。」
相反的,電話那頭的程讓沉默了,只有鋼筆敲擊桌面時有節奏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沈聿說:「是我經紀人說,讓我醒了給您打個電話。」
「嗯。」程讓語氣平常的應了聲,「沒了?」
沈聿趕忙補充道:「昨晚您說過,只要我把酒陪高興,您就考慮放過我的事,還作數麼?」
「作數。」程讓說著,翻動文件的聲音也從聽筒里傳來,他說,「星期三的玫瑰莊園有個酒會,我會讓助理給你邀請函,至於機會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沈聿的心微緊,瞬間就想到了汪鐸說的那個關於音樂節目的招商答謝酒會,他難掩欣喜:
「多謝程總,我會努力的,我保證,我保證以後有你家藝人出現的地方,我絕不出現,甚至我可以避開所有跟華音娛樂所有的合作,不會再出現礙您的眼。」
電話那頭出奇的沉默,沈聿也沒聽見任何聲音,甚至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雙方的電話還在連線沒有掛斷。
「程總……」沈聿試探的喊了聲。
程讓終於開了口,只是語氣中的寒意卻叫沈聿隔著電話都能背後發涼。
「我只是讓你來酒會,沒說我會放過你。」
「什麼?」
「我說,我沒打算放過你。」
程讓掛掉了電話,沈聿則是感覺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渾身都冷的像掉進冰窟窿里。
直到余錦川過來喊他吃早飯,看到他呆若木雞的坐在床上,原本愉悅的歌聲瞬間消失,只能慢悠悠的朝著沈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