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要怎麼辦啊?”天道的聲音很輕,委委屈屈的:“我可告訴你,如果你指望持清能幫你,那是不可能的,持清那傢伙就是個……”
它還沒說完,一直掛在姜真身上,閉著眼睛像是睡死過去的白鵠突然睜開眼睛,扇動的翅膀張開一下子把天道掄飛出去幾尺。
白鵠在姜真身上幾乎沒什麼重量,也不像天道似的聒噪,姜真幾乎都要忘了它還在她身上。
雪白又漂亮的猛禽扇了扇翅膀,仿佛只是蹲累了活動活動,又恢復了沉靜的樣子,一動不動了。
天道將自己滾了回來,一下子撲進姜真手裡,光點波動著,仿佛有著說不盡的委屈。
姜真失笑,搓了搓它,也沒問它到底想說什麼:“我倒覺得尊君是個講道理的好人。”
畢竟能被兒媳婦當眾表白依舊情緒穩定的人很少了,而且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尊君也確實在那時幫了她一把,這是事實。
之前和封離的事,一碼歸一碼,她已然欠下尊君的人情,也不好意思在他養的寵物面前說他什麼。
不過,姜真不著痕跡瞥了瞥身上的白鵠,這真的是尊君的寵物嗎,怎麼一點重量都沒有,還長得這麼奇怪。
天道想說什麼,又悻悻作罷,看著姜真的方向,突然大喝一聲:“你去哪呢?”
姜真回它:“你沒看見?”
她一腳踏進天命閣,天道簡直要瘋了:“你有病啊,好不容易出了這地方,你又回來幹什麼?”
“封離不是在呈鳳宮嗎?”姜真平靜道:“那兩個守衛估計也被封離治罪了,沒人會知道我來這裡。”
“就算沒人,你好好的回去幹嗎?”天道無法理解:“找刺激?”
姜真沒理它,徑直走到她養的那些靈草中間,一群綠油油的靈草里,突兀地長出一株暗紅色的花,花瓣鮮艷如火,呈鐘形盛開,和周圍翠綠欲滴的靈草形狀迥然不同。
“……”姜真沉默了片刻:“你這樣躲是沒用的。”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花朵在斑駁的光影里隨風搖動,噗嗤一聲從土裡鑽出來,跳到姜真面前,突然變成了一個頭髮蓬鬆炸起來的女人。
天道尖叫:“啊啊啊啊啊!”
垚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在她身上,抱住她的腿:“啊啊啊啊啊!你嚇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怎麼敢做這種事啊,我親眼看著那兩個守衛被帝君下令剔去神骨,要不是運氣好我差點也要死了。”
姜真蹲下來,溫柔拍了拍她的臉:“不是運氣好,你本來就不會死的。”
“啊?”垚英的淚珠掛在眼眶上搖搖欲墜。
“我已經把你的符碟毀了。”姜真淡淡道。
垚英變成花纏在她手上時,她就順手把垚英身上的符碟取了下來,找東西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