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面的男人引領著她,她退他進攻,她深藍色的長裙隨著舞步旋轉著,賞心悅目的好看。
江嶼洲的笑容已經蕩然無存。
他冷淡地盯著陳景延牢牢摟著她腰的手,她腰那麼纖細,盈盈一握,他記得她身上的溫度和那柔軟的觸感,但現在……都被另外一個人握在掌心。
一位穿著宮廷長裙的女生走過來,她臉上笑容羞澀又大膽,緊緊盯著江嶼洲:「我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
她的目光在他出場的那刻就被深深吸引住,她在一邊見他和伊蓮娜款款而談的模樣,溫潤矜貴,沉穩鬆弛,讓她心動不已。
反覆做了好幾次心理暗示,她才鼓起勇氣上前邀請他。
她迫切的希望今晚可以當他晚宴上的女主角。
江嶼洲看了她一眼,女生笑容羞澀,目光卻熱切,他眉頭微皺,開口:「抱歉,我有女伴了。」
直接了當的拒絕太傷人,可這句話仍是讓女生一僵。
她受傷極了:「我在旁邊等了你好久,都沒看到你的女伴。」
意思是他說謊了。
江嶼洲勾了勾唇。
他的女伴此刻在別人懷裡。
江嶼洲懶得和她解釋,只說了「抱歉」。
江嶼洲又朝沈溢圓那邊看了一眼,她依舊沒有看他,她一邊笑一邊跳舞,笑容生動明艷,他靜默了片刻,忽然轉身出去。
冰冷的風貫穿而過,他站在高大的雲杉樹下,點燃一根香菸。
他將胸腔里的濁氣吐出,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
晚宴結束,陳景延執意要送沈溢圓回酒店。
「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陳景延說。
沈溢圓正想說她打車回去,突然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
「沈溢圓。」
沈溢圓心裡一跳,朝聲音看了過去。
江嶼洲站在不遠處的車邊,看著他們倆。
陳景延的目光從他身邊那輛黑色賓利掠過,又落在他臉上。
只這一眼就讓他心生警惕,在劍橋讀博這幾年,他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接觸過上流圈子,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男人氣度非凡,身上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氣質。
陳景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江嶼洲也瞥一眼他,那一眼似笑非笑,極具壓迫性,讓陳景延暗暗心驚。
沈溢圓打破了沉默:「有事嗎?」
她語氣疏離。
江嶼洲被她眼裡的冷淡刺傷,可在她的追求者面前,他依舊從容不迫:「接你回去。」
沈溢圓皺眉:「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江嶼洲走近了一步,語氣沉穩:「沒有丈夫放著老婆不管,自己一個人先走的道理。」
他沒有如願以償看到陳景延的臉色變了。
是知道她結婚的情況下還追求她麼?
那她呢?默許了他的接近和追求?
江嶼洲緩緩呼吸著,努力忘卻心臟那細微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