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還有三四日就到兩人的婚期了,然而,瞧著目前還昏睡不醒的秦琅,寧姝覺得也許需要變一變了。
「殿下,瞧眼下情況不大好,就算人今日醒了身上的傷也還是未痊癒的,不如三月初二的婚儀便先行取消了,等人好了再重新定個日子,殿下看如何?」
思慮了一番,寧姝輕聲細語道。
眼下秦琅的傷最要緊,寧姝也並不一定非得那日成婚,完全可以退一步。
聞言,長公主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剛要開口,床上驀地傳來了動靜。
「不行,不行……」
「不能取消婚儀,不能……」
「就要三月初二,就要三月初二……」
先前還昏睡不醒的秦琅,不知怎麼就聽到了寧姝那番輕聲細語,當即囈語了起來,像是被夢魘了一般,斷斷續續地喊著這幾句話。
長公主和寧姝都驚了,生怕人出了什麼岔子,連忙將胡醫官找了回來。
胡醫官剛脫下外袍準備休息一下,就見長公主侍女來尋,忙不迭將外袍穿上了跟了去。
到了人跟前,對著不斷囈語的秦琅下了幾針,才堪堪穩住了幾分,但人瞧著還是不太安穩,總蹙著眉頭,情緒難以撫平。
「二公子心緒激盪,可是經歷了什麼?」
被胡醫官一問,寧姝和長公主神色皆是有了波動,寧姝是尷尬,而長公主則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是瞭然。
「確實,這點便不勞胡醫官了,我來處理便可。」
說著,長公主再度做到床邊,對著還在蹙眉的秦琅溫聲哄勸道:「剛剛是開玩笑的,婚儀不取消,就定在三月初二,安心睡去……」
一連重複了好幾遍,果然有了效果,人再沒了一絲囈語,蹙著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了。
胡太醫在一旁聽了全部,一言不發,甚至還偷偷瞧了一眼身旁寧家姑娘的臉色,有些想笑。
秦寧兩家的親事他自然也是聽說過的,雖然一開始不識得這姑娘是誰,但瞧著這姑娘能伴在長公主身側,還用看情郎那般眼神看秦二郎,胡醫官心裡頓時就拿準了主意。
寧姝不是沒察覺到胡醫官促狹的笑,因而臉皮有些掛不住。
秦琅這廝就會給她丟人!
將人安撫下,再次送走了胡醫官,長公主對寧姝道:「關於婚期延期的問題,還是等二郎醒了再行商議,畢竟他是新郎官,問問也好,還有,這小子不知何時才能醒,姝兒也別在這空耗著了,回去歇著,若是醒了我立即遣玉苓去喚你。」
寧姝想著也是這麼個道理,便沒有多說什麼,回了家。
心裡惴惴不安地過了一夜,寧姝如期等到了英國公府來人。
早食剛用了一半,玉苓便急急忙忙地來了,說是秦琅醒了,正念叨著她。
寧江得知准女婿脫離了危險,向陛下告了一日假,也同寧姝一起過來了。
父女兩人帶了好些禮品,直奔英國公府去了。
進了國公府,寧江先去拜會休沐在家的秦進,寧姝便去了芙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