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你是無妨了,有妨的那是我……
陸晚菀嘀咕了句,眼珠一轉, 問道:「你真的要這麼帶我走?」
她說完, 便輕輕地晃了下腿。
謝衡視線中倏然晃過一抹白。
夏日衣衫輕薄,她這麼一晃, 那飄動的衣擺便全然掩不住那一片雪白的美好風光。
他步子一頓,立時便要折回去替她把衣服穿好,門口這時卻響起了聲音。
是那兩個方才被打發去取早膳的女弟子。
因著陸晚菀昨日睡前便吩咐了要吃山下的荷花酥和碧梗粥,她們這一趟又是下山又是上山,才花了這許多功夫。
不多時,門便被打開了。
陸晚菀戴著面紗,露出一雙清澈水亮的眼睛。
兩個女弟子一抬頭,忽地一頓,卻不是奇怪她為何要戴上面紗,而是驚道:「神女脖子上這是怎麼了?」
陸晚菀抬手摸了下脖子,睜眼說瞎話:「蟲子咬的。」
女弟子:「???」
這是什麼蟲,竟然這麼毒?
陸晚菀也懶得跟她們多說,主要腿也實在是快站不住了,她讓女弟子將吃的放在桌子上以後,又將她們打發了出去。
幸而謝衡這時候已經離開了。
他雖然不想她冒險,但明日陸恆也該回到都城了。他們若無法解開這個局,到最後,恐怕也無法全須全尾地離開這個鏡中世界。
那廂謝衡冷著臉回了軍中。
莫雲風在帳中見到他,正打算上演一番痛哭流涕,謝衡一個眼神,莫雲風差點就給他跪了。
「去把人都找來。」謝衡冷聲吩咐了一句。
莫雲風聞言,神色當即一凜。他躬了躬腰,轉身離開了大帳。
而這廂氣氛就格外閒適了。陸晚菀先是擼了個妝,等吃完早飯,便又一頭扎回了床榻,眼一閉,很快墜入了夢鄉。
這幾年她偶爾還是會夢到息華神女的事,但大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她並不是很能記得住,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一群整著戰損裝的男男女女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著什麼。
她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雲霧縹緲間,一根支撐著穹蒼的柱子似乎就要垮塌下來。有隱約的好似沉悶雷聲的聲音落在她耳邊。
那是什麼?
「是天柱,它即將要崩解了。」
「它已經支持不住。天柱一塌,沉重的天幕便會墜下,地界萬物難逃一死,山川百豁化為殘土。屆時所有人、妖、獸,都會被擠壓盡碎,無一倖免。」
不可以……
「你想守護什麼?」
「你能守護什麼?」
世間萬物皆吾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