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味道好吃,醬摸得還很均勻,」袁奕換了個方式,繼續誘惑著老爹肚子裡快要餓死的饞蟲,「尤其是那麵餅,切得那叫一個整齊,每一塊都是兩指寬,盛面的小盒剛好能被填滿。」
袁建國拔草的動作倏地停頓了一下,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果然,想要讓老爹心動還得動動腦子才行。
沒有一個強迫症患者,能對擺盤整齊的烤冷麵say no。
袁建國稍稍挑了下眉,問道:「這都九點多了,人家不收攤嗎?」
「不啊,你要吃的話,我就去給你買,肯定能買到。」
聽袁奕這麼一說,他的口水還真的要流出來了,「都有啥醬?」
袁奕:「甜辣、番茄、孜然,你要哪個味的?」
袁建國:「一樣來一份。」
咳咳,這不能怪他吃得多,實在是擔心烤冷麵師傅的手藝不行,萬一有的切得不整齊呢?
多點幾份,總有一份能入得了眼。
袁奕笑著回他:「好,那你等我會,我一會就回來。」
從試驗田出來,袁奕幾乎是飛奔著跑到了學校門口,排了快十分鐘才輪到她。
回來的時候,擔心烤冷麵會散開,她不得不走得很慢,這才保證盒子裡的烤冷麵每一塊都整整齊齊的。
「爹,我……」
袁奕推開試驗田的柵欄,剛開口就趕緊收了聲。
陸必清先生來了。
稻田裡,陸必清和老爹並排坐在那兩張小板凳上,手里捏著一根狗尾巴草,聆聽著風吹倒水稻發出的「沙沙」聲。
飛蛾繞著白熾燈飛了一圈又一圈,橘色的光線下,他們兩個人的背影一點都不像是老師和學生,更像是在田裡耕種的農民。
「不讓你參加研討會,怪我嗎?」陸必清主動開了口。
「學生不敢。」
袁建國低下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鞋尖。整日穿著這雙鞋在地里走來走去,鞋面都快被磨破了。
陸必清淡淡地笑著,「是不敢說嗎?」
「我……」
袁建國剛要開口解釋,就被陸必清抬起的手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