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皇叔面色的紅潮還沒完全褪去,只是語聲很輕淡:「滾出我的家。」
「你偷了我的貓。」宇文顥重複著這句話,眼內升起一抹悲哀,這個男人,前幾天還站在午夜的街頭,跟他說,他不會只有一個朋友的……
「你丫煩不煩啊,就會說這一句?我再說最後一遍,你丫給我聽清楚嘍,我、沒、偷!」
望著宇文顥眼裡的那抹悲哀,似有所觸,鮑皇叔忽然間泄了底氣,從裡到外都柔軟下來,語聲也透出幾分無奈:「是它自己鑽過來的,我……我就幫了點小忙。」
宇文顥冷冷地望著這個滿嘴謊言的男人:「所以你就把它回家的路給堵上了。」
「是我乾的,怎麼了?」
「我四處找貓,你也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對啊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不用著急,它會回去的。」
「鮑玄德,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藏起別人家的寵物,缺不缺德啊!」
鮑皇叔嗤地笑了下,將缺德進行到底,還振振有詞地:「原來你還知道自己養的是寵物啊,那我可得說說你了,你寵它什麼了?你看看你,把貓養成啥樣了?還好意思說,天天放院子裡玩,弄一身土,也不給洗澡,你知道它身上打了多少毛結嗎?我弄斷了兩把梳子才給它通開,洗了澡,剪了指甲,指甲上都是血嘎巴,哼,估計你也從來沒留意過,還有啊,你是怎麼餵貓的,吃的這麼胖,再這樣下去,會得肥胖症的,你這是養豬呢還是養貓呢,知不知道貓要是過於肥胖,會得很多疾病的……」
宇文顥看了眼基德,似乎是有些不一樣了,毛色原來可以這麼亮?除了神色有些惶惶,整個喵顯得乾淨、蓬鬆,精神抖擻的。
「那它也是我的貓,我愛怎麼養是我的事,跟你屁關係都沒有。」
「我就受不了這麼對待小動物的,你對它不好,它願意來我這,這叫棄暗投明,現在知道著急了,晚了點吧?」
多一句都不想聽,宇文顥轉身去抱床上的基德,手還沒碰上,就猶豫了,基德趁此時機,滋溜一下跳下床,撒丫子就跑,而且沒跑遠,只是躲在鮑皇叔的身後,溜著牆邊,警覺地望著宇文顥,隨時準備再跑。
「基德……」宇文顥空著兩手,愣在那裡,他養了它三個月,缺德鬼只養了三天……貓果然是奸臣,餵不熟的。
「我敢打賭,你從來沒有抱過它。」鮑皇叔冷嘲熱諷地。
「閉嘴。」宇文顥的小宇宙開始爆發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是宇文顥在加拿大史無前例的至黑時刻,只要他一追,基德就跑,但又不跑遠,冷冷地望著他,宇文顥但凡再想靠近些,它就呲著牙,發出嘶嘶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