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宇文顥嫌惡地皺了皺眉。
基德放棄了球球,慢悠悠地踱回新爸爸的身前,蹭啊蹭的——好不愜意,鮑皇叔抱起它,摟在懷中,像庫伯太太那樣,親了親基德的小腦瓜,又提高嗓門,恨不得宣告全天下:「今天減肥到此結束,俺們回家家,吃飯飯嘍,浪里格浪里格浪……」
浪你MB,哐地一聲,宇文顥重重地關上了窗戶。
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沒準還得給鮑皇叔記上一筆:誘拐他人寵物,侵犯他人私有財產,管他怎麼界定的,反正有案底是沒跑了。
一整天過去了,宇文顥什麼也沒幹,直到餓的實在不行了,才勉強打起精神弄口吃的,熬著小米粥,咬著熱氣騰騰的速凍包子,火上的粥咕嘟咕嘟翻滾著,心裡的粥也越攪越黏稠,想著基德判若兩貓的樣子,不知不覺中,宇文顥沉沉地嘆了口氣,看來養什麼都不是只給一口飯就行的……
叮咚,門鈴響了。
鮑皇叔站在門口,懷裡抱著基德,四隻眼睛都望著面無表情的宇文顥。
宇文顥既沒有請進去的意思,也沒有趕人,一聲不吭地等著。
鮑皇叔居然白了宇文顥一眼,雖沒出聲,宇文顥隔著肚皮都能聽見他那句小兔崽子在嘴裡打了個滾。
一彎腰,鮑皇叔放下基德,還往屋裡推了推,基德落了地,因著是熟悉的環境,倒也不緊張,卻也不肯再往裡走,轉悠了幾下,仰臉望著門口的鮑皇叔,喵喵地叫著。
「給你送貓來了。」
宇文顥還是不說話,將沉默進行到底。
任何人在這樣的沉默中,都會覺得有些無聊,或者微感侷促,碰到宇文顥,一般選擇非必要,不社交。
鮑皇叔選擇了勇往直前,還覥著臉笑呢:「喲,吃包子呢?什麼餡的?」
宇文顥這才發覺,自己嘴裡還叼著小半個包子,沒嚼完呢,連忙拿下剩下的一口,捏在手裡,誓死不開口,就是直直地盯著鮑皇叔。
鮑皇叔收起笑意,做了個頗無奈的表情,然後伸出一隻手來:「咱倆和好吧。」
宇文顥瞅了眼那隻手,又大又寬,白白潤潤的,估計這人在江湖上也沒搬過幾塊磚。
空等了幾秒,鮑皇叔自顧自地用那隻被冷落的手捋了捋微卷的發梢:「留你家的貓,純粹是個意外,它非要過來,爪子都撓破了,哦,你放心,這兩天我已經給它上了藥,快好了,你再繼續上兩天就該沒事了,以後你也多陪它玩玩,有助於身心健康,既然養了,就好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