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到了大提頓公園傑克遜鄉村酒店,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停車場裡滿滿當當,轉著圈總算找到了車位,鮑皇叔不禁感嘆:「想不到美國旅遊旺季也這麼多人。」
「總有那麼幾個地方全世界都趕來扎堆,別小看大提頓,風景不遜於黃石公園。」
還真叫宇文顥說對了,鮑皇叔剛走進酒店的大堂就驚嘆了一聲:「我靠,雪山。」
整個酒店的落地窗通覽全景,天空湛藍如洗,雪山遙遙聳立,廣袤的草甸宛如一塊平鋪在雪山腳下的碧色毛毯,將雪山襯托的更加巍峨神聖。
宇文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仔細看,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鮑皇叔定睛細看,又臥槽了一句:「放大鏡!」
整面窗的玻璃是一面超大的放大鏡,將遙遙的雪山拉近了,觸目可及的壯觀。
領完鑰匙,鮑皇叔說餓了,不如先在餐廳用完餐再回房間,宇文顥也無異議,房間都在森林裡,從酒店大堂走過去,還要開車,鮑皇叔午飯就沒吃好,再讓他繼續餓肚子,指不定又要作什麼么蛾子。
餐廳里都是人,各國人民齊聚一堂,兩個人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雪山,一邊等位就餐。
在壯美的風景面前,人們通常驚嘆興奮之餘,往往會陷入某種沉默,不是不想說,只是任何語言在大自然面前,都顯得乏味無力。
鮑皇叔也沉默著,目光深邃,凝望遠方,在藍白綠交融的色彩里,莫名的感動,良久,才低低地說:「這叫我想起了小時候,騎著馬在牧場裡追著羊群跑,四周都是這樣的雪山,高高的,藍藍的……」
宇文顥緩緩地扭過臉來:「你居然還會騎馬?」
鮑皇叔感覺有被冒犯到,斜睨著宇文顥:「跟你說吧,這世上但凡是人能幹的事,只要我想學就沒有學不會的。」
宇文顥不咸不淡地回應:「寶藏男孩唄。」
鮑皇叔悄悄伸出一隻熊爪,探向宇文顥,結果被單手高舉大托盤穿梭忙碌的服務生小姐一掌撥開,說了聲sorry,托盤裡的啤酒不下十來扎,穩穩噹噹,滴水不濺。
「這個你就幹不了。」宇文顥拍了拍寶藏男孩的肩頭,向空出來的餐位走去。
餐廳既有格調又能觀望雪山,卻依然調動不起鮑皇叔的胃口,除了肉就是漢堡,外加一堆色澤鮮艷的蔬菜葉,用鮑皇叔的話來說,跟餵兔子似的。
宇文顥卻吃得怡然自得,路上肚子騰空了,這會飢腸轆轆。
鮑皇叔像完成任務一樣,很快殲滅了盤中餐,喝著扎啤,別說,啤酒的味道還是冰涼爽人的,看著宇文顥還在斯斯文文地吃著碎雞肉,鮑皇叔眯著眼說:「擦,一想起那個廁所,真是什麼胃口都沒了。」
宇文顥定了定格,緩緩地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盯著極其險惡的男人。
鮑皇叔站起身:「我去趟廁所,但願這裡沒啥活物,快吃寶貝,別老瞪著我,吃完了咱們去周圍轉轉,剛才停車的時候看見那邊還有個小牧場,養著好多馬,回頭我拍去幾張照片。」
媽的,缺德鬼,吃龍肉都不香了,宇文顥一把拽下了餐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