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黃瓜很招搖,都濕了,曖昧的粉色中閃著水亮的光澤……
想起那天的番茄大戰,鮑皇叔蹲在那裡,只賠償了一半,宇文顥的胸腹瞬間一熱,連呼吸都有點不均了。
想關閉視頻,手一抖,剛才沒打完的信息瞬間發送了出去:我也想……
還差一個「你」字,天壤之別。
靠,宇文顥連忙選擇撤回。
鮑皇叔發來一個蘑菇頭的不屑表情:撤回也沒用,我已經看見了。
宇文顥都懶得解釋,一字箴言送給你:滾。
鮑皇叔不但沒有滾,而且還直接撥了視頻通話。
宇文顥接通了,兩人你瞅著我,我瞅著你,誰也沒吱聲,鮑皇叔手裡的黃瓜已經被吃掉了一大半,吭哧,又是一口,鮑皇叔蠕動著嘴巴,望著宇文顥,神情捉摸不定。
宇文顥靠在床頭,舉著手機,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把那根黃瓜徹底吃完,只剩了一截小尾巴,抬手一丟,準確無誤地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累嗎?」鮑皇叔終於開了腔,問的溫柔似水。
「還行。」宇文顥答的淡如止水。
「下巴好點了嗎?」
「沒事了。」
「我看看。」
宇文顥對著屏幕,張了幾下嘴,很靈活。
鮑皇叔看了會,又問:「什麼時候回來?」隨手摸了支煙,微傾的下巴和脖頸在火光明滅的一瞬間,拉出一道頗有力道的曲線。
宇文顥目不轉睛地望著男人,男人起身又走到窗戶旁,輕輕打開一道縫隙,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微表情,都流淌出一抹不可名狀的沉悶。
「後天回。」宇文顥輕聲說。
鮑皇叔聽後,點了下頭,繼續抽著煙說:「快開學了吧,別到處跑了,正好,你回來我也不在家了,陪我媽她們去趟溫哥華,看看岳華的父母,順便再去趟班芙小鎮,怎麼著也得一個多星期呢。」
宇文顥沉默了會,接茬道:「哦,班芙挺好的,還能看看大冰川。」
「是。」
兩個人又都陷入了無聲狀態。
一支煙很快抽完了,鮑皇叔掐滅了菸頭:「那什麼,行吧,你也挺累的了,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