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鮑皇叔沉聲問:「看見什麼了?」
宇文顥沒說話,眼睛直視著前方大燈照射出來的一段烏沉沉的路徑。
「長嘴就說,別玩猜猜猜。」
宇文顥扯了下嘴角,語聲帶著幾分犀利和嘲諷:「我看到你映了。」
這次鮑皇叔是真沒聽清,或者完全沒搞懂宇文顥在說什麼。
「什麼…硬了?」男人向副駕這邊湊了湊耳朵。
宇文顥提高音量,擲地有聲:「你在水裡……看著他們有反應,你他媽的映了!」
車內變得異常的安靜,仿佛連兩個人的呼吸都被過濾掉了。
對面疾駛的車輛,燈光刷刷閃過車窗,將鮑皇叔瞬間凝滯的神情切割成道道的光影,使他原本就很立體的五官看上去更加具有一種天然的侵犯性。
隨即,男人笑了,在宇文顥看來,這笑多少有點涼薄和無恥。
「哦,是嗎……」
這是男人一貫的敷衍伎倆,宇文顥從鼻子裡輕輕一嗤。
鮑皇叔將車速減緩,繼續凝視前方,暗色的車廂掩蓋了臉頰上淡淡飛起的紅。
宇文顥的目光也同那些光束般在男人的臉上寸寸切割。
鮑皇叔斂了笑,眉峰微微蹙起,在宇文顥直刺的目光中終究安耐不住,有點惱火,再加一點狼狽:「那能怎麼著?你多大了?計較這些有意思嗎?」
「能怎麼著?你對他有想法!」宇文顥冷冷的指責中也帶出了一點不易覺察的憋屈。
「屁他媽想法,我特麼是個男人,看他倆就跟看小片子一樣,有點反應怎麼了!」
宇文顥直擊要害:「別給自己找藉口了,你那是嫉妒。」
「我嫉妒什麼!」
「你看著曾經喜歡過自己的男人跟別人親近,你心裡不舒服!」
「放屁。」
「被我說中了對嗎!」
「對你個頭,你能不能改改你這胡亂琢磨的壞毛病,就因為我對著一對近乎斥粿的同性有了點反應,你就不舒服?」
「對,我很不舒服,因為他不單是同性,還是你的朋友。」
「那嫉妒的是你不是我,所以你就在我朋友面前脫光了現眼?!咱倆誰更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