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住我家,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不用了,我可以住酒店的。」
「你啊,到這了,怎麼說都是客,人生地不熟的,我家裡就我一個人,你來了還能跟我做個伴。」
「好,就是給你添麻煩了。」
「顥顥。」費文濤站住了腳,扭臉道:「你要是再跟我這麻煩來麻煩去的,可就沒拿我當自己人了。」
「好,我不說了。」
走到停車場的自動門前,有人趕著過去,宇文顥禮讓了一下,又有人趕過去,宇文顥還站在原地等待,費文濤一拽他胳膊:「你啊,跟這就別太客氣,讓來讓去的,什麼時候才能到家。」
還真是,別說一道門了,車流如河中,費文濤的車子也開得鑽來擠去,頻繁的並道,大家都如此,好像所有人都趕著要去做什麼事,一切都匆忙、繁雜,卻又自帶一種節奏,稍微錯一步,就像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停跳在這座城市完整的旋律中。
寬大的街面上,到處都是車和人,樹木不多卻整齊劃一,隔著車窗,宇文顥的眼睛有點忙不過來,望著一片紅牆碧瓦,喃喃地問:「這是故宮嗎?」
「不是,這是雍和宮。」
「那座喇嘛廟?」
「呵呵,對,原先是雍正皇帝的潛邸,他登基後這裡才變成了皇家寺廟,香火可旺盛了,玄德那會一到考試前,就拽著我們幾個來這燒香,別說,反正每次他都能擦邊及格。」
宇文顥撇撇嘴:「他不是不信這些嗎?」
「他啊,當然不信,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就是找個藉口拉著我們出來玩,耽誤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缺德吧?」
宇文顥淺淺地笑了下:「是,缺德。」
看著平日裡鮑皇叔嘴裡描述的京城,猜測著他都曾經在哪裡蹦躂過,在費文濤東一嘴西一嘴的介紹中,宇文顥漸漸地不說話了,忽然想起一句話,你會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市,而現在,他卻忐忑不安,甚至有些茫然無措。
行李放到費文濤家中,果然房子很大,就是空蕩,兩個人說話都帶著回音,宇文顥洗過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費文濤問要不要睡個覺到倒時差,宇文顥說不用了。
費文濤很善解人意:「行,估計你也睡不著。」
又遞給宇文顥一個舊款手機:「知道你用自己的不方便,在國內用我這個舊的吧,裡邊有我們幾個人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