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皇叔愣了下,忙又道:「還是不要了,我怕您體力吃不消,爬上去很累的。」
「不,我要站在上邊看看你爸爸睡在哪裡,風景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古蘭丹姆固執地說。
鮑皇叔默然了片刻,低聲說了句:「好,都依您。」
費文濤也說:「沒事伯母,我們這麼多人呢,抬也能把您抬上去。」
宇文顥一直扭著脖子看著後排:「乾媽,我可以背您上去,別看我瘦,可有的是勁。」
古蘭丹姆望著他,露出見面後第一抹含淚的微笑,雖然稍縱即逝,但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鮑皇叔也望著他,那雙近乎枯井的眼裡,瞬間閃出一點星光來。
鮑爸爸被掩埋在一片桃花林里,儀式舉行的簡樸而又肅穆,古蘭丹姆也不需要任何人攙扶,一鼓作氣登上了長城,站在古長城斑駁的灰色城牆上,京郊起伏的山巒盡收眼底,歷史的滄桑和更迭的朝代,皆是過眼雲煙,每一個人無論尊卑、輝煌還是平凡,不過都是滄海一粟,人生的過客罷了。
望著長城腳下的那片桃花林,宇文顥輕輕攬住鮑皇叔,呼吸著郊外略帶蔥鬱清香的春天氣息,在彼此凝望的瞬間,也都有了種沉靜的味道。
從長城歸來,古蘭丹姆提議,顥顥第一次來北京,總要吃一次正宗的北京烤鴨,文濤和張謙也辛苦多日,晚上就在老北京的全聚德一起吃個飯。
所有人都積極響應,古蘭丹姆終於又想起來,人活著總要吃口飯的。
全聚德里實在是熱鬧,所有的餐桌都坐滿了人,還有不少等位的,幸好費文濤認識某個主管,人家很快安排出一個單間來,宇文顥也終於吃到了正宗的北京烤鴨,嗯,還是鮑皇叔卷的最好吃。
宇文顥起身去洗手間,鮑皇叔怕他不認識路,宇文顥笑了下:「我又不是傻子。」
餐廳果然很大,七拐八繞地才按著服務員的指引找到了洗手間,可能有點水土不服,宇文顥的腸胃也向來不頑強,回國之後一天總要跑個幾回,但也沒聲張,吃著隨身帶來的藥略微有了好轉,剛才一瓶北冰洋,肚子又抗議起來。
外間的腳步來來去去,不多久就聽見隔斷外有人說話。
「喲,張副總,好久不見,真是巧啊。」
另一個聲音是張謙的:「哦……許導啊。」
「什麼許導,我現在是製片人了。」
「哦,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