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顥很想問問她,話到嘴邊,幾次又都咽下了。
「艾爾肯,帶著顥顥去外邊轉轉,你也出去散散心。」
「媽,我還是陪著你比較好。」
「不用,我想和你爸爸單獨待一待。」
在古蘭丹姆強烈的要求下,鮑皇叔帶著宇文顥走出了家門,走入了北京的春天裡。
故宮裡的奇珍異寶,北海公園的九龍壁,頤和園的佛香閣,幾天下來,宇文顥既新奇激動又莫名地惆悵,這座城市古樸大氣,又喧騰嘈雜,似乎很難覓得一個安靜的角落,就連星巴克的咖啡館裡,都要等半天才能有個位置坐下來喝上一口咖啡,到處都是車和人,唯獨一人是安靜的,那就是鮑皇叔。
宇文顥不顧時差,連線多倫多的李艾,李艾抱著基德,讓它跟鮑爸爸打招呼,基德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貓眼,無知地望著,隔著冰冷的屏幕,鮑皇叔用手指點了點它的小鼻頭,輕聲喚著:「基德,基德……」
基德喵了幾聲,終於掙脫了李艾的禁錮,一下子跳開了,看不到也聽不到鮑爸爸的款款深情。
鮑皇叔望著屏幕,淒涼地一笑。
男人不愛笑了,也不貧了,每一句說出口的話,仿佛都是斟酌過的,每一個細微的體貼也只是擔心宇文顥不適應這座城市,冷不冷,衣服帶的夠不夠,東西吃著習慣嗎,怎麼咳嗽了,這裡的霧霾太嚴重了……
他們偶爾牽手,卻不曾親吻,彼此相擁的時候,鮑皇叔的目光總是投向遠方,不知所想,身體也平靜的令宇文顥暗暗自責,這個時候,為什麼他還會有想要和這個男人一起瘋狂的自私念頭。
宇文顥總是一陣一陣的恐慌,他的那個鮑皇叔,去哪兒了?
他們看上去似乎還有很多計劃待完成,爬香山,看看北京的西郊風光,游圓明園,進行一下自我愛國主義教育,再逛逛北京的前門大柵欄,吃燉老北京的銅鍋涮羊肉……宇文顥還提議,我想去你的母校看一看,在你曠課抽菸的那棵櫻花樹下咱們合個影留個念。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就要分別不見似的,鮑皇叔淺淺地一笑,順著他的意思說了聲:「好,合個影,留個念。」
傍晚時分再次回到鮑皇叔家,樓下站著一個人,面帶微笑地望著他們,宇文顥和鮑皇叔相牽的手,忽然之間都握得更緊了。
張先生慢慢走過來,淡淡地說:「孩子,你該回家了。」
李艾的反監控手段再一次被張先生他們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