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三十分,五條悟以「正事」為由,給太宰治發去【在涉谷Mont St. Clair甜品店見】的短訊。
上午九點二十分,甜品店門上懸掛的風鈴叮叮噹噹發出脆響,太宰治打著哈欠推門進來,整個人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哦呀?[森鷗外]居然沒跟著?
五條悟曲起食指勾下墨鏡,藍瞳含笑看著落座在他對面的少年人。
視線下落,掃了一眼被放到桌上的紅底白字封面的書籍,又若無其事的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在太宰治的臉上:「想吃什麼?我個人推薦這家的草莓千層哦~」
「嘖,我才不要一大早就吃甜品呢。」瞥了眼五條悟面前那吃了一半的草莓千層,太宰治因睏倦而略有些混沌的大腦回想了一下時間,不消一秒,扣住喉嚨故意「嘔」了一聲。
誰知非但沒能噁心到五條悟,反而將人給逗笑了。
「噗——哎呀,真是壞心眼的小朋友啊~真的不吃?」
五條悟撐著半張臉,笑著注視著太宰治那張沒完全長開、還帶著些許嬰兒肥的面容,餐叉一下一下戳著餐盤裡的那半草莓千層。
「我又不嗜甜。」太宰治回望向五條悟,那隻未被繃帶包裹的鳶色眸子含著譴責:「所以嘞?大叔說的「正事」到底是什麼啦?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低眸掃了眼被自己戳得千瘡百孔的甜品,五條悟也沒了食慾,乾脆放下餐叉,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對太宰治笑了笑:「好吧好吧——今早,我收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太宰治詢問地揚了揚眉梢。
「是關於那位日奈森女士的。」五條悟放下撐著面頰的手,坐正了身體,蒼藍眼眸映著少年人不耐的神情:「在抵達新.加.坡的當晚.死.在了酒.店,所以啊,這是不是說明被異常吸引的人最終……」
「誒,沒錯呢,有什麼問題嗎?」太宰治輕笑著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五條悟眼裡的錯愕清晰可見。
「什麼嘛?」太宰治笑著咬了下.舌.尖,他壓低音量,輕得近乎形成了一道氣音:「大叔~你該不會以為——拿走那些在「神靈」影響下創作的作品,是為了保護那些人吧?」
說到「保護」一詞時,太宰治的話音帶出了些許嗤嘲的笑意。
太宰治的身體前傾、胸.口抵在桌沿,探著腦袋,對白髮青年笑得天真無邪,甜絲絲地問道:「唔?我看起來很有「慈善家」的氣質嘛?」
「哎呀呀~真是抱歉,叫你誤會了呢大叔~」太宰治坐直身體,展露於外的鳶眼軟軟地彎下,又在猛地抬起,露出裡面沉冷的鳶色。
「之所以那樣做,只是為了控制污染的擴散,大叔這樣子誤會我,會讓我很困擾的呀。」
太宰治勾起一個清淺到近乎為錯覺的笑:「不能接受的話,大叔完全可以退出的,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啦,反正打從一開始,我和森先生誰都沒有想要與你合作的打算。喏,森先生嫌你煩人都沒有跟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