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挽著甜膩的笑。
卻分明是染著某種悲痛欲絕的意味。
五條悟聽著也看著。
他面前的這個孩子,在這萬物生長的時節,猶如一顆即將枯死的野草。[*]
五條悟反覆啟唇,最後又都訥訥合上。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孩子若是沒人拉住的話,會如同一隻小兔子般.死.在無人的一角。
無聲的.死.亡。
安靜的.腐.爛。
良久,五條悟按著額角,用「認輸」般的口.吻.道:「詢問日奈森女士的事情是順便的,正事也是有的,不過更多的原因是單純的想請小朋友吃甜品哦。」
之所以在話題最初露出那樣錯愕的眼神,只是因為……他證實了內心的猜測。
太宰治抬眸:「正事是什麼?」
輕飄飄地無視掉了第一句與最後一句啊……嘆了口氣,五條悟帶著「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起身,走到前台,掏出會員卡.放到桌上。
這個時間,甜品店只有零星幾位客人,沒人注意到角落那張桌前發生的事情。
不然,那樣子的談話只怕要嚇壞人了。
五條悟搖著頭笑了笑,帶著太宰治坐上輔助監督的車,他道:「我們等下要拜訪的是一位雕塑家,名叫清水和。我不確定究竟是不是異常,嘛,總之就當觀光好了。」
太宰治凝望向車窗外,窗外的街景在鳶色的眼底快速地掠過,他用乖巧的語氣輕輕應道:「嗯,怎麼樣都好,我無所謂的。」
五條悟咬牙,雙手猛地攥成拳頭,那種無處宣洩的無力感愈加猛烈地向他襲來。
「大叔。」
「……什麼?」五條悟詫異的看向太宰治,他還以為這個孩子會就此沉默下來。
太宰治的目光仍舊放在窗外,車窗映著他的面容。
這面容帶著笑,難看的仿佛臉皮正在層層脫落、即將露出隱藏在皮囊之中的自己都覺醜陋的內核。
「等會……」鳶色的眼眸映著車窗上儘是醜態的臉孔,沉凝的話音突然輕快起來:「要不要和我.殉.情呢~?」
方才那會功夫,五條悟猜測了不下十種少年人會對他說的話,其中沒有任何一種與「殉.情」相關。
半露不露的蒼藍眼眸帶著錯愕眨了一下,五條悟反應過來,警告的瞥了眼後視鏡:你敢把車開出個S型就去.死.哦。
「好啊。」五條悟的身體.向太宰治的方向傾斜,一隻胳膊搭在太宰治身後的椅背上:「怎麼個.殉.情法?」
他後方的這個青年是認真的在回應他的.殉.情邀約。
意識到這一點,太宰治轉過頭,鳶色的湖面倒映著白髮青年含笑的面容:「入.水,怎麼樣?」
「嗯……入水嗎?」五條悟垂下眼睫,挺翹的睫毛因思考而輕顫了兩下,他抬眸,藍瞳閃著粲然的笑意:「這個天氣入.水.太冷了哦。」
「那麼,跳/-/樓?」
「哇啊,死.相多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