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丸子?」五條悟轉頭奇怪地看著他:「這裡是郊區吧?哪裡有什么小吃攤?嗯?」
「是有的啊。」伊地知潔高縮了縮脖子,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的神社,今天有慶典活動。」
五條悟聞言嘆了嘆,他是真的服了伊地知了,現在才幾點?就算有慶典活動,也得是傍晚的時候開始吧?
「算了算了。」相當心累的嘆了一口氣,五條悟往神社的方向走去。
五條悟抬腳踩上通往神社的石階,走著走著,壓在心頭的煩悶感開始一點點由哭笑不得取代。
這座神社並不大,石階算下來卻足足有六層樓高,小朋友竟然會不嫌累的爬上去了哦,著實叫人驚奇。
神社近在眼前,為慶典做著準備的人們的熙攘聲斷斷續續傳進耳里,五條悟忽地停下了腳步。
黑髮鳶眼的少年合著眼睛,側頭枕著交迭在膝蓋上的雙臂,坐在距離神社院落最近的一節石階。
春末夏初的日光傾落,將纖瘦的少年人的身.軀.完整籠罩,連耳朵上細小的絨毛都被映得清晰可見。
明明是美好的場景……
但,落在太宰治身上卻無端渲染了沉甸甸的難過。
五條悟斂了斂眸,重新邁開步子,在相隔兩節石階的地方再次停下。
他摘掉墨鏡,半蹲下來,一隻手的手肘抵在大腿上,另一隻手用「生怕嚇到人」的力道、輕.柔地.撫.上太宰治的發頂。
未被繃帶纏繞的眼睛撲閃了幾下才睜開,染著睡意的鳶眸安靜地凝視面前的白髮青年。
仿佛是要給這本質並無意義的場景鍍上一層旖旎般,綴著春意尾巴的、帶著泥土味道的微風適時地吹拂起來。
對方的白色髮絲被風撩動,發梢在日光下跳躍明亮燦爛的金芒,眼裡的蒼藍色一併被金色的光線眷顧,眸光粼粼,盪著水波。
處於戒備狀態下的大腦,被這微風帶著沉沉下墜,太宰治放.縱般的緊閉了一下眼睛,而後又睜開向白髮青年投以注目,唇.瓣.翕動著出聲:「沒有買到……章魚丸子,走的好累哦大叔。」
「慶典要等到傍晚。」五條悟傾身貼近,手指撩起太宰治額前的髮絲,空閒的手隨之覆在額心上:「不過很遺憾,小朋友不能留下來等慶典開始嘍。」
黑鴉似的眼睫顫動著,太宰治只感覺睜眼睛成為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皺著眉,眼睛眨動地頻率愈加頻繁起來:「……為什麼?」
回應他疑問的是驟然騰空的身體。
若是以往,太宰治必然是要為此鬧騰一番的,但現在他疲憊的榨不出一絲力氣。
「嗯,因為小朋友發燒嘍。」五條悟懷抱著纖瘦的少年一層一層走下石階,輕聲道:「睡吧,等會叫醒你,嗯?」
這樣啊。
原來是發燒了呀,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