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意外道:「昨天我說的話你記得?」
夏澈「嗯」了下:「打電話的片段非常清晰。」
正因為清晰,他才壓根沒放在心上。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喝醉了給祝億鵬打電話問那個問題,祝億鵬肯定也會欠兒吧唧地深情表白。
裴燎那個語氣……姑且算深情吧,反正以前是沒聽過。
看不出來,還挺有當配音演員的天賦,台詞功底很棒。
裴燎看他表情,齒尖咬了咬下唇,不知道失望還是慶幸,固執地問:「你不相信?」
夏澈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可我……」
「行了啊,再故意氣我真要生氣了。」
夏澈沒好氣揮開他的手,從房間冰箱裡拿了一杯冰和啤酒,走到書桌前坐下,單手撬開易拉罐。
「可以理解為你前幾天在抽風嗎?現在忽然恢復正常,我為什麼要配合你?」
他是什麼脾氣很好的人嗎?可以無限容忍身邊人的忽遠忽近?
裴燎站在原地,默默瞥開視線。
又被禁言了?
夏澈消下去的火再次復燃。
幸虧這次某人識時務,裴燎在他快暴走之前,小聲快速道:「不想你討厭。」
夏澈沒聽清:「什麼?」
「你問我討不討厭你。」裴燎敲門的氣焰全無,頹喪道,「結果是你討厭我。本來就有點討厭,萬一我犯了什麼天條,變成特別討厭了怎麼辦?」
夏澈錯愕,張口又閉上,無意間咬到了舌頭,疼得直抽冷氣。
裴燎「嘶」了聲,大步走上前,手指從杯子裡捻了塊冰,不由分說塞他嘴裡:「跟舌頭有仇?昨天喝那麼多,現在還喝,你是酒簍子嗎?」
疼痛在冰鎮作用下消減不少,夏澈找回理智,含著冰塊不可置信道:「這就是你討好我的方式?要不要我立正站好給你多罵兩句?」
冰塊很大一顆,夏澈語速快,說話的時候臉頰被撐得鼓鼓的,語氣都被襯托得沒那麼凶了。
裴燎看著他薄唇上的殘留的水漬,捏了捏觸感尚存的手指,艱難移開目光:「少說幾句你會生氣,多說幾句也不行,夏澈,你好不講道理。」
夏澈反駁的話哽在喉間。
好像、貌似、可能、或許、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無理取鬧?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