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澈手腕驀地用力下壓。
裴燎驚慌抓住他手,終於啞聲開口:「疼。」
不是被壓的疼,是裹著繃帶的那隻手疼。
都說十指連心,所以帶著他的心臟也跟著疼。
夏澈卸了力,冷聲道:「下次再悶著不開口,會更疼,懂嗎?」
裴燎低「嗯」一聲,聽得人心疼壞了。
但吃痛才能長記性。
不該心軟的時候,夏澈向來木人石心。
他說:「我沒有逼迫你現在必須干什麼,只是告訴你我的原則,偶爾猜一猜可以是情趣,但我不想在大事上面揣測答案的對錯,我更希望你直接告訴我答案,我不是一個抗拒走捷徑的人,長路走久了,我也會累。」
「你該慶幸,我耐心還不錯。你說讓我等你,我答應了就不會食言,你可以不著急,可以慢慢來,但不許超過你自己定下的死線,我又不是菩薩,沒道理一直原諒你。」
他一口氣說完,清了下嗓子。
「不給我個回應?」
「我聽到了。」裴燎雙手捧起那隻受傷的左手貼在臉上,把他說的話簡述了一遍。
夏澈配合地揉了揉他耳朵:「要追就拿點實際行動出來,裴燎,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難追。」
「你確定現在還要離我那麼遠嗎?」
「嗎」字尾音還沒落,他脖頸便灌進一股冷風,尚未來及打哆嗦,就落入一個不安穩的懷抱。
裴燎死死抱著他,悶聲道:「你發現了。」
「是啊,我還知道,你肯定站在門口用監控在看我。」夏澈狡黠地彎起眼睛,「現在輪到我問你,你想我看到嗎?」
裴燎胳膊收得更緊了。
「想。」他鄭重點頭。
「可惜,我現在真的不想了。」夏澈遺憾地吻了吻他下巴,「哪有那麼多的第二次機會?你想告訴我的話,等下一次吧。」
至於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這個夏老師也沒答案,只能期待的學生自由發揮。
裴燎並不意外這個答案。
「如果,」他問,「剛才我直接說希望你看,你會聽嗎?」
夏澈不假思索:「也不會。」
裴燎:「為什麼?」
「因為你方法錯了。」夏澈笑得懶散,「其實我不討厭被下套,關鍵是,你的計劃太優柔寡斷了。」
「容易被發現倒也罷了,還給我留了退路,你說,我要是再中計,豈不是很沒面子?」
「下次記住了,要麼高明到讓我察覺不出來……」他伸出胳膊,環上裴燎脖子,「要麼堵斷我所有退路,哪怕綁起來、關起來、鎖起來,都可以。」
「可能我當時很生氣,但不用害怕。」
「我會原諒你的。」
收起你的小心翼翼,大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