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腳就踢醒了。
肚子卻越發痙攣痛的厲害,好像腸子都打結移位了。額頭開始一陣陣的冒冷汗,甚至有些眩暈噁心想吐的衝動。
阮時樂拱著腰摸床頭手機,想也沒想就撥了謝玦的微信語音,屏幕的電子螢光刺的他眯眼,才看清此時是凌晨兩點鐘。
謝玦可能睡了。
莫名的失望和委屈。
但他沒心思想了,痛的額頭大汗淋漓。蝦米一樣捲曲在床上,正伸手按床頭內線電話的時候,謝玦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了。
「你怎麼了?」
聽筒傳來的聲音有些睡意的沙啞失真,但那耐心的語氣莫名讓阮時樂心頭一酸。
他痛的鼻音濕重,軟的有絲哭腔,「謝玦,我肚子痛。」
對面呼吸一頓,「乖,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我馬上過來。」
阮時樂痛的厲害,咬著發白的唇角,雙手捂著肚子,吐出的呼吸都扯著胃痛。
他沒力氣掛掉通話,聽筒邊響著急促的窸窸窣窣下床聲。
噗通一聲,一陣忙亂的雜音中,謝玦的手機好像摔倒在地上。
而後,靜默片刻。
謝玦像是離聽筒遠了,聽見他在床頭櫃座機撥號叫醫生過來,又打電話叫了鄭叔。
阮時樂痛的迷糊,幾乎抽抽噎噎,「你怎麼還不過來。」
「你個笨蛋,你不會先過來,然後給醫生打電話嗎!」
阮時樂痛的胡言亂語到處罵人,骨子裡嬌縱的脾氣沒了克制。他忘記了謝玦只是他的老闆,像是對最親近的人一樣把全部的脾氣撒去。
「你再不過來我就要死了!」
「嗚嗚嗚。」
謝玦神色沉靜,鼻頭卻冒著細汗,他掃了眼掉在床底下的手機,聽著阮時樂的哭喊,他想撿起手機安慰,但他的雙腿不允許。
「樂樂,我馬上過來。」
傳到聽筒里的聲音十分模糊,只是低沉的緊繃的,這沒緩解阮時樂的脾氣,反而內心越發暴躁,抽抽噎噎的咬著唇瓣。
他幾乎要痛暈過去的時候,房門才打開了。
輪椅碾壓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焦急的細微摩擦聲。
一雙手扶上他的額頭,輕輕抹掉濕濡的額發,阮時樂的劇烈陣痛已經過了,他一巴掌拍開謝玦的手,氣洶洶道,「慢死了。你不是很快過來嗎!」
下一刻,鄭叔和醫生都進來了,阮時樂臉埋在被子上,臉色蒼白又帶著疼痛後的紅暈,看著又凶又脆弱。
炸毛的主啊。
醫生一進來對阮時樂的感覺就是這樣。
他還是第一次半夜接到謝玦的電話,外加這幾天醫療隊八卦謝玦二三事,他第一反應是不是要出診腸肛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