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得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提出來去謝總房間呀,他還那么小那麼單純,懷著滿腔愛意忐忑敲響新婚丈夫的臥室,結果被拒絕了。
這多殘忍。
這回確實是謝總做的不對。
鄭叔想著,轉身看了謝玦一眼,還搖搖頭。
按下牆壁上的大門開關,門剛開了一個縫隙,鄭叔就麻溜的縮進去了,然後又迫不及待的關上了門。
像是怕放謝玦進來似的。
門輕輕闔上,外面靜的只有鼓風聲。
空中兩個人偶,剛剛還在拳打腳踢的,現在已經抱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親嘴了。
孤零零的謝玦瞥了眼。
眼裡有一絲複雜的羨慕。
他剛準備驅動輪椅,就見餐廳玻璃窗上一個銀灰色腦袋探頭探腦的,他僅僅是餘光一撇,那小腦袋就做賊心虛的閃躲不見了。
謝玦嘴角有抹淡淡的笑意,輪椅經過緩坡到了大門前。
大門緊閉,電動門指紋鎖安裝在牆面一米六左右的位置,謝玦剛準備伸手,但又撤回了動作。
他朝餐廳的窗戶撇了眼,被一堵突出的牆體擋住了視線,於是他緩緩將輪椅後退,果然,余光中有個腦袋在望著,額前碎發探出了窗,陽光下閃亮著一抹銀輝。
那腮幫子咀嚼鼓動,嘴裡還叼著水晶蝦餃,圓眼像放哨似的盯著他。
謝玦不動神色的收回餘光視線,他輪椅距離電動門有些遠,但從阮時樂的角度是看不到的。
他只看到謝玦輪椅停在門口,那手臂上反覆的抬起又放下,大門仍然沒有開。
好像嘗試幾次手臂有些發熱,謝玦解開襯衫袖扣挽至手肘,手臂伸直再次嘗試按門開關。
拉直的小臂肌理十分銳利強悍,但冷白的皮膚下經脈鼓動,像攪碎了細雪般脆弱,一種衝突的凌亂性張力落進阮時樂嘴裡。
他鼓動的腮幫子都不咀嚼了,盯了幾秒後,抿下微張的潤唇,像是後知後覺閃躲似的,眼睛朝天空望去,那兩個人偶現在還抱在一起你儂我儂呢。
余光中,謝玦還在不厭其煩的伸手按開關。
側臉看著有幾分無助的死犟。
這樣欺負謝玦,阮時樂也有點過意不去。
他剛走到大門口準備通過貓眼看謝玦,恰好,門外響起謝玦的聲音。
「樂樂,你給我開開門。」
阮時樂耳朵貼著冷涼的大門,卻有些發熱。
隨即蹙眉氣憤不平,昨晚提溜著他後衣領將他轟出門,嘴裡冷冰冰的喊「阮時樂」,現需要他開門就喊「樂樂」。
但他也不是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