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樂看了它一眼,又趴在地上,撅著屁股把它撈出來,那紙巾擦了擦又揣褲兜里。
阮時樂一般一個人上樓都是走樓梯,除非和謝玦一起才坐電梯,但這次,他直徑朝電梯廳走去。
謝玦說覺得苦澀的時候不要瞎想,要去問他。
阮時樂覺得這句話就是屁話,他才不會瞎想。
理直氣壯的闖進了書房。
他朝謝玦遠遠看了眼,謝玦聽見動靜也抬頭看了過來,隔了三個功能開放區,兩人視線交匯了。
謝玦還在開會,阮時樂便去水吧區冰箱翻西瓜。
西瓜小個頭品種,是昨晚他和謝玦順路去莊園農場摸的,也不知道熟沒熟,但謝玦屈著手指敲了兩下說熟了。
西瓜外凝結了薄薄一層冰水珠,阮時樂用餐布抹乾後,拿刀切開,剛下一個刀尖,西瓜就紋裂破碎似的脆響,露出紅潤的果肉。
一刀兩半,另一半放一邊檯面上。
他朝謝玦瞥了眼,視線穿過暗淡的自然天光進入明亮的辦公區,謝玦神情少有的嚴肅,甚至有幾分凝重。
神色有些不好看,眉頭蹙著好像遇見什麼麻煩一樣。
阮時樂看著,突然就忘記了來意。
心里只一個念頭,謝玦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靜靜坐軟墊子上吃西瓜。
阮時樂腮幫子嚼著西瓜,窗外綠蔭上的嫩尖兒,在風中閃著碎光,純淨的眼底有些空洞的望著,秋高氣爽的雲也掠過他的眼底。
綠蔭從中躥出一隻狸花貓,脖子上帶著長命鎖鈴鐺,一下跳到他的車頭上,伸直了前肢,拉扯著貓身,慢慢的踱步最後盤著尾巴曬太陽。
阮時樂也扯了個哈欠,回頭,發現手裡的西瓜沒那麼冰了,阮時樂打算再放進冰箱裡冰冰。
「吃困了?」
午後濃稠的睏倦,低沉的嗓音似古剎盪來的鐘鳴,流瀉進耳膜,讓人渾身一震。
阮時樂回頭,就見謝玦在他身邊。
謝玦看著小矮桌上的西瓜。
阮時樂唔了聲,起身去台面拿新的勺子。但謝玦直接按住了他的手,握著他的手腕,就著他吃過的勺子,挖了西瓜中心最甜最紅的部分。
謝玦把勺子送了過來。
阮時樂下意識張嘴湊近。
但勺子又拐彎送進了謝玦自己薄唇的縫隙中。
阮時樂困頓的眼眸瞬間明亮睜大,撇著嘴,「幼稚。」
謝玦看著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