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你們王伯伯家嫁女兒,他也喊你們吃席,小謝那時候臉皮薄,不好意思轉桌子,面前有什麼夾什麼,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菜剛準備夾,桌子就被轉走了。」
那阿姨說著,自己先笑了,「然後你這孩子看見了,直接手撐著桌面把菜轉到小謝面前,那小眼神面對一桌子大人還不發怯,兇巴巴的盯著那位轉菜的叔叔,搞的五大三粗的漢子面紅耳赤的哈哈笑。」
有人插嘴道,「記得這麼清啊。」
「廢話,那是我男人,回家給我擺了好久的龍門陣,沒見他這麼誇過一個小孩子,喝了點酒醉醺醺的說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阮時樂沒接話頭,看向謝玦,沒想到謝玦小時候還挺內斂,忍笑道,「咱們交份子錢了,大大方方吃。」
周圍人都笑了,有個年輕的姑娘道,「你是不知道,我媽回來也給我說了,說我還不如六歲的小星星,人家都知道交了錢的放開吃,說我大你幾歲都不知道。不過後面吃席,確實沒那麼不好意思按桌子夾菜了。」
阮時樂笑,「確實啊,吃飯就要開開心心嘛。」
桌底下,謝玦握著阮時樂熱烘烘的手心,「你那時候也是這樣說的。」
只不過那稚嫩的眼神,盯著對面轉菜的大叔兇悍的像個小土匪;轉頭對他說話的時候,劍拔弩張的圓眼又彎成了可愛的月牙,明明才六歲,卻溫暖了謝玦少年時擰巴的自尊。
雖然鄰居家不會要兩個小孩子人情,但謝玦還是在帳簿先生那裡掛了兩百塊。
那貂皮阿姨見小兩口眉來眼去的,開口道,「小星星現在在做什麼?」
這話開口有點攀比的意味,她有個兒子和小星星一樣大,他男人都沒誇過兒子卻夸小星星,這讓她惦記到了現在。
阮時樂自然品出了味道,他十分驕傲道,「做他老婆啊。」
這話說的令人噎住,那阿姨攏了攏貂皮,轉問謝玦:
「那小謝現在在做什麼?我記得你成績可好了,當時大家都覺得你一定有出息。」
謝玦看向阮時樂道,「沒做什麼,就只做他老公。」
小兩口一唱一和的,眾人沒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那女人見謝玦不願意多說,只當他混得不行,只是那身氣派唬人的很,看著就像是大總裁的架勢。
現在年輕人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像她兒子一樣。
每次炒股說的好聽,之前還說買顧氏的股票發達了,現在崩盤血虧。顧氏老闆進去了,公司還被收購了兒子被裁員了。
就這樣,兒子每天還派頭十足搞大城市精英氣勢,不願意回來,就像眼前的謝玦一樣。
旁人見這阿姨揪著小兩口問東問西,出口幫腔問她兒子公司什麼情況了,還暗暗道今年過年好像回來的格外早,是不是公司真的像新聞說的大規模裁員。
隨即,這些彎彎繞繞的七大姑八大姨關係的阿姨們明里暗裡的拉踩了,家長里短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