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上次小晨出車禍,又忙又亂, 都沒有空跟你說說話,今天問小晨爺爺要了你的聯繫方式,就是想跟你坐坐, 沒有什麼目的。」
沒有什麼目的?沈竟夕反正不信。
楊露捻著杯耳, 抿了口紅茶,優雅地放下茶杯, 再度朝沈竟夕笑了笑。
沈竟夕忽地覺得,如果她不插足,這麼美好的下午茶時光,她應該是和杜阿姨一起過。杜阿姨長得美麗、外柔內剛,對她又好……她卻在這兒跟這個女人喝什麼下午茶?
登時,她的心情就不美妙了。
許是察覺到她臉部表情的變化,楊露說:「我聽說你跟許渡一起在白霞長大,也不知道你見過他媽媽沒有。」
沈竟夕有些嚴肅,沒再吃東西,也沒再喝茶,只說:「杜阿姨對我很好,我很喜歡她。」
楊露擠了個微笑:「欣夢的確很善良,我不是要為自己辯白,當時我們三個人的情況有些複雜。」
果然,這個女人找她,就是想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面,找點兒自尊吧。
沈竟夕不動聲色地繼續聽她說。
「當年我跟少誠談了幾年的戀愛,我的脾氣性格不大好,少誠又在創業,因此我倆鬧了分手。但我也不是真的要跟他分,就是想讓他多關心關心我。結果沒想到分手不久,他就遇到了欣夢,兩個人在一起了,並且很快有了許渡。」
「我當時見他們木已成舟,也沒再奢想什麼,就去了國外幾年。幾年後回國,少誠跟我遇到了,他一直纏著我不放。我很無奈,說實話,無可奈何,我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不知不覺就跟他分不開了。」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的身體懷孕很難,既然懷了,我也不想輕易不要,這是我做母親的心愿。」她嘆氣說,「當時我也沒有想要他們離婚,只想著這孩子我自己也能帶大。結果被欣夢發現了,她堅持要離……」
沈竟夕感覺很不舒服。這還不是為自己辯白?
她從來沒有懟過長輩,甚至當著同齡人,她也極少情緒激動,算起來也就當初只對章嘉軒的追求不耐煩過……可是今天,她特別想懟一懟這個女人。
「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呢?」她儘可能保持穩定的情緒。
楊露道:「就是想跟你說說我們三個當時的情況,你跟許渡的感情很好,阿姨看得出來,以後……」
「不是的,你在為自己洗白。」沈竟夕一針見血地說。
楊露沒有料到面前看起來溫溫糯糯的小姑娘措辭這麼激烈,不禁愣了下,但是見過世面的她,很快擺出了職業的微笑。
「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為自己洗白,只是你還小,很多感情里的糾纏,你可能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