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猜出是自己出國之行漏的破綻,本以為只是他和蔣長庚的父子關係流露了出來,而他和敏因不同姓,敏因從沒在她面前提過他的信息,只說要回國再介紹他們見面。
事實也證明殷松夢不知道他這位「哥哥」的姓名與長相,否則這場遊戲也不會到現在才被拆穿。
「剛剛。」殷松夢冷冷說。
有什麼事要一個闊少裝窮引她注意、接近她,她從前想當然以為他弟弟也姓蔣,細細端詳,他和危敏因的眉眼也略略相似,恰巧危敏因也出車禍成了植物人。
索性試探試探。
怪不得他不讓自己見他弟弟,從醫院回來又特別黯漠,原來是壓抑著對她的濃烈恨意。
「去年寒假在南舟,你們究竟怎麼回事。」
只要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想到會釀成現在的局面,只要她說……
絲絲詭譎的希冀迸發在眼底。
他不錯分毫地盯著她。
殷松夢仰起視線回視:「想什麼呢。」
「就是我玩弄了他,跟他在一起又覺得不好玩就甩咯。」
「誰知道他那麼蠢,居然真的愛我?」
「分個手就傷心欲絕,連路都不看被車撞——」
最後個字音在喉管里擠壓得變啞。
蔣溯扼住了她的脖頸,用力到仿佛要掐斷。
男女力道懸殊,但她從小練柔術,也並非不可用技巧反身挾制他,雖然面前這張茶案有些礙事,倒也可以一試。
臉蛋因為缺氧有些漲紅,她腦子卻愈發冷靜,就在她抓上他的手想反掣他關節令他鬆手再迅速踩過桌子絞他脖子時,她忽然想學學換種玩法。
眼睛裡立馬蓄起淚。
不知道為什麼,還挺簡單的。
眼淚滾出眼眶,燙落在他手背。
他陰沉沉的眸底倏地清醒,甚至染上莫大的慌亂。
她這邊揉著脖子施施然站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哼笑了聲:「被騙了,你不如我。」
她要下殺手,就不會被獵物的眼淚騙。
說完不去欣賞他臉上是否灰敗,頭也不回離開。
傅伽燁來電話告歉,說公司臨時出岔子才失約。
「我去你公司找你把文件簽了,我好跟我爸交差。」她嗓子還有點嘶啞,又咳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