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喝止,不許碰!
像是這具身體的主宰似的。
誰叫你提前吃藥,她說他活該。
真皮沙發邊緣陷進十根手指,感官都集中在後頭,他竟然逐漸燎起絲絲快慰,那該死的藥,他不該吃。
她忽然站起來,命令道:「跪直,像一開始那樣。」
於是扶那沙發上的手收了起來,垂在身側。她坐上了兩手指印中間的位置。
「嗡」兩聲,是馬靴拉鏈的聲音。
傅伽燁已經跪太久,腿麻了,所以他反撐腳後跟的地毯,大概姿勢觀賞性佳,殷松夢只是淺淺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她的腳纖瘦,腳拇指做了個墊腳尖的動作,腳背細細的骨頭白皙的皮膚下隆起,不過碾上的不是地板,是張翕圓孔。
雕塑坍塌時,腳背細涼如枝的骨骼被濃雪覆蓋。
馬鞭早先被放在沙發邊幾,溫度應該降下來了,只是黑隱隱亮晶晶的光反射進他剛剛閃過白光的視野里。
馬鞭確實是抓手里,可過程里她反著抓……
「幫我擦乾淨傅伽燁。」這次她眉頭皺得很深,盯著腳背。
把腳伸向他懷裡。
傅伽燁還沒起來呢,只好先捧住,手帕剛剛已經被用過了,斑駁了扔在地上。
他夠過沙發上自己的襯衫,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你滿意麼?」傅伽燁手里拿著襯衣,扶了下沙發站起來,血液一流通,不得不弓著腰緩解腿麻,側頭問向坐在旁邊的她。
殷松夢有樣學樣,正在低頭用他的西服外套擦拭馬鞭,整個裹住把手,揉搓揉搓,痕漬沒了,擦出了原來的啞光色。
聞言抬頭,眯得眼睛湛湛亮亮的,「還行吧。」
「那你同意年底訂婚?」
商人付過預付款,該要貨了。
「同意唄。」她隨口應著,繼續埋頭擦馬鞭。
「那我明天跟殷叔具體商量一下細節。」他總算緩過腿麻,立直身子。
「隨你。」殷松夢在琢磨別的,「我給你定製個口銜吧?」
是馬匹咬嘴裡的,也叫銜鐵,金屬制,橫跨舌頭,兩側各有一個環,連接頰革和韁繩。這東西是馬匹接收騎手的手部指令,做出反應的工具。
傅伽燁彎腰撈手機的動作猛地一滯。
把馬鞭放回手提箱的身影還在念叨:「我去找找有沒有軟尺,得量量尺寸,口銜尺寸不對,馬兒被磨痛了是很容易狂躁不聽話的。」
「你說是不是呀?」她回身,咧起笑眨眼。
他也騎馬,知道,但,他又不是馬。
胡亂「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