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溯沉默, 反而掖緊被角。
又是老樣子,支起雙腿。
撳亮燈時, 護士也及時趕了進來, 拔走輸液管針頭。
只是在檢查那隻斷腕時,表情略顯沉重, 把蔣溯的主治醫生給通知了進來,甚至驚動了老院長。
夜深人靜的, 病房忽地圍了一圈人。
原因在蔣溯的傷口,斷腕打的四顆鋼釘,和皮膚的連接處團著圈紗布, 如今紗布全染紅了。
醫生檢查了一遍, 親自給他換紗布。
老院長和蔣家關係匪淺, 嘆氣:「敏因這次真是過分了,要長庚還在, 興許能好好管教……」
見蔣溯神情冷黯下來,自覺失言,好好的提他父親做什麼。
蔣溯:「麻煩瞿伯大晚上還跑一趟,只是,敏因的問題,是我對他疏於關心和管教。」
「子不教父之過,阿溯你無需給自己太大壓力。」老院長寬慰,可話題里總離不開蔣長庚,對方興致寥寥,他也不好多嘴。
帶人離開了病房,臨走輕咳一聲,回身掠了眼殷松夢,話是對病床上的人說:「阿溯吶,你現在斷骨包括周圍的組織都還沒恢復好,不適合做劇烈運動,要引起釘道發炎可不是鬧著玩的,將來很影響手部功能恢復。」
殷松夢視線蒼蠅腿打滑似的,連忙背過身,面向牆壁,等人走了,她納悶:「院長怎麼知道……」
蔣溯看著床尾地板:「褲子。」
是他的褲子,被她蛻了後隨手丟落,現如今在床底下,露出條褲腿,她只記得把他內褲塞進被窩,卻忘了病服褲。
「我說呢,合著他們全程都知道你被子底下是光著的。」她撈了起來,往床尾一攀。
蔣溯墨睫微滯,喉管里嗯了聲。
「繼續麼?」他問。
好像已經不怎麼在意別人如何看他了,是否知道他私底下的糜爛性,都無謂了。
在車后座弄出震晃,他捧著大衣擦痕跡,甚至不願承認這切,那種清高,已經遙遠。
一次又一次的狠軋,眼底倒映著,滿眼是他,汗夜交融的感覺令他上癮,那時候,她在他身邊的感覺才足夠強烈,足以填補一切。
「繼續個屁,你沒聽院長說釘道會發炎的。」臨走的告誡,殷松夢不敢再造次。
「我不會再亂動了。」被團揉在蔣溯手里,他垂著眼皮,視線落在隆起的膝蓋位置,聲音低低的。
剛剛,頭頂不停撞上床頭銅欄,他想反著手去攥,忘記斷手外部還釘著鋼支架,所以釘道滲了血染透紗布。
期間殷松夢聽著鋼架撞上銅欄「哐」的一聲動靜,胯骨頓時就僵停了,他啞聲說沒事,才要他別亂動,重復鑿著。
察覺到杏白身影踱了過來,坐在床邊。
以為是要繼續,卻覺得耳垂一涼,是她的拇指食指貼了上去,細細銼磨,那很快成了一串熟透的樹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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