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十分鐘後,狹路通暢了。
四驅越野摩托駛出松林,沒在終點停留,直奔倉庫。
旁人目視馳離的車尾,感慨他們畢業季分手季,感情還如膠似漆,一路都抱著。
傍晚,餐廳在放離別的樂章,兩班人玩累了,喝得醉醺醺的,抱頭痛哭,也有趁機表白的,喧呶不休。
倉庫掩在冥冥薄暮中,鐵獸似的越野車架飽受摧殘,吱呀噪響。
「啊啊……」
不一會兒,鐵門哐哐啷啷的動靜,仿佛激烈按在門邊打架似的,撞得黑隱隱的鐵門一下一下往外搖晃。
蔣溯滿手鐵鏽。
他聽見窗外的雨聲送來餐廳里別離的悲緒。
「呃……殷松夢,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麼?」
殷松夢這次忘了永遠的事哪說得准。
她哼哧哼哧,腦里氧氣稀薄,開始胡言亂語:「會的,我愛你,我好想弄死你。」
雨里起風了,蔣溯仿佛被風兜打得懸空,只能死命把緊那鏽斑斑的門把手。
第53章
鐵門被抨擊得顫巍巍, 好容易才消停。
蔣溯躺在燃油箱上,後腦勺墊著儀錶盤。
兩手鏽漬。
不想弄髒彼此身上,只能垂在身側。
高牆上方的窄窗被夜色覆蓋, 雨越下越大,他好像聞到了空氣里泥塵草地放射的腥味。
草料倉庫是牧場前身的俱樂部自帶的, 沒有修葺, 頭頂窗牖滲進水珠,凝了一滴,砸在窗台四濺開,細細密密灑在蔣溯臉上, 須臾間, 又凝住一滴, 絲絲縷縷散落時, 蔣溯眼睫輕顫。
鐵鏽、雨水、草屑,髒透了。
可灰濛視野里, 殷松夢高扛膕彎, 被旁邊來電的手機映亮面孔時,他又啞聲制止:「別管它……」
是四驅車教練打來的, 她摶圈著那盤蜿滾燙的筋,撈起手機接通。
手機貼在耳側, 屈起的手正好把腿肚固在肩胛骨。
電話那頭的音量透到聽筒外邊,可見急迫。
殷松夢無意識一緊,指甲在圓孔附近留下道紅痕。
「啊……」
殷松夢那手立馬把蔣溯的嘴捂緊。
同電話那頭說:「我這就過來。」
外邊霈雨如沸, 寸寸挪離感傳來, 忽地一空, 蔣溯還來不及難受——
昏暗裡,窸窸窣窣, 殷松夢解開工具,套起牛仔褲,穿了靴,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怎麼了?」他嗓子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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