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把傷口沖洗乾淨,會有點疼,抱歉。」陰致逸輕柔的語氣中帶著幾絲愧疚,哪怕他的患者已經沒有『意識』,還不忘了寬慰,只是與那溫暖無比的話語相比,臉上的淡笑卻透露著危險的意味。
嗯,自己才剛接手凌宿的身體,手法不嫻熟,不知輕重弄疼了也沒關係的吧?
陰致逸的內心獨白不為外人知,秋意遠聽著對方的聲音,猶如舒緩的弦鳴般撫平他心底的緊張,眉宇不自覺的舒展開來,下意識多了幾分親近。
自從剛剛在夢裡把陰致逸和救命恩人混淆,秋意遠就對凌宿有些發悚,說來也是他自己腦子不清醒,明明對方是這樣一個親和溫柔的醫生,知道自己是個麻煩,仍因為心裡的憐憫和職業操守選擇了救助,他把凌宿與陰致逸放在一起對比,本身就是一種褻瀆。
「嘶……」秋意遠正暗自反省,傷口湧上來一陣刺痛,冰涼的液體沖刷著沾染塵埃的傷口,疼得他不小心痛呼出聲,眉頭緊鎖。
陰致逸依循凌宿的記憶操作,餘光瞥了眼哪怕疼得肌肉都在顫抖也仍舊裝昏迷的男主,不由得挑起眉頭,有些無法理解秋意遠此時的意圖,但心底卻突然來了逗弄對方的興致。
「嗯……這樣有些不方便包紮傷口,只能冒犯一下了。」陰致逸假模假樣地抵著下巴,作認真思考狀,語氣中的正氣凜然並不讓人覺得他有一絲一毫的故意成分。
視線受限的秋意遠方才熬過沖洗傷口的痛楚,身體早已虛弱得不願動彈,他乍一聽陰致逸認真分析的口吻,並沒有多想,還慶幸對方的心善,只要能快點處理好,秋意遠還是願意不著痕跡的配合一下醫生的。
念頭剛起,恥骨下方的部位就涼颼颼的,秋意遠眼皮猛跳,若不是理智尚存,他這會就該條件反射的扯過身邊的被子蓋上了。
脫……脫都脫了,男人應該不拘小節,忍了。
秋意遠深吸一口氣,試圖說服自己。
陰致逸見床榻上呼吸明顯急促起來的人,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用著凌宿的身份名正言順的捉弄秋意遠,意外的好玩,讓原本無聊而漫長的治傷多了些樂趣。許是系統頒布任務的緣故,從小巷見到男主起,他那討人嫌的弟弟看起來似乎順眼了不少。
不加掩飾的視線在秋意遠身上掃過,那種如芒背刺的感覺讓床上裝睡的人並不好受,雙手難耐地顫了顫,動作幅度細微得難以發現,他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倏地,那道直白的目光收了回去,耳邊轉而傳來一道詫異惋惜的溫柔男聲。
「嗯?這裡也受傷了……好像還感染了。」陰致逸手裡的棉簽輕點了幾下明明只是表皮擦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