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同意你睡床了?兩個人很擠,你打地鋪。」
第20章
鬼神之說,通常帶有濃烈的主觀色彩。
許多看似「靈異」的現象,都能用相對應的科學理論來解釋,只有少部分無法論證。
在柏延看來,陸意洲遇到的情況極大可能屬於前者。
所以他決定明天上報維修,請專業人士來看看具體是怎麼回事。
臨睡前,陸意洲在他旁邊搭了一個簡易的床墊。他太高了,卷著毛毯和柏延的秋冬外套縮成一團的模樣,就像一隻棲在兔子窩裡的金毛。
陸意洲沉睡的呼吸聲與他胸腔蓬勃有力的心跳聲猶如兩條纏繞的絲線,柏延平躺在床上,少見地沒有一點睡意。
女寢那邊的宵禁規則相對嚴格,就算張清馳忘記轉告王颯他的囑咐,她也不應當在那麼晚的時間貿然到男寢尋人。
王颯怎麼看都不像是拎不清的人。
他腦袋裡反覆浮現王颯的那個問題。
服役運動員意外去世,家屬是否可以拿到撫恤金?
當時他只顧著思考如何解答,卻漏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王颯在提問中,使用的是女字旁的「她」。
這個所謂的「逝世運動員」,究竟只是一個假設對象,還是確有此人?
以及如此目中無人的陳志佳,為什麼就這樣放走了王颯?他的身份足以在省隊暢通無阻,朱萍不過是負責女隊的教練之一,連主教練都算不上,陳志佳卻對她有所忌憚,柏延實在不解。
他百般無聊地翻了個身,右手隨意地垂在床邊。
心亂如麻之時,柏延的垂落的指尖被人輕輕捏了捏,微微酥麻的感覺從手指傳遞到了心口。要不是他始終沒忘陸意洲今晚留宿這件事,高低得摸出枕邊的迷你版榔頭往人頭上招呼一下。
「你裝得還挺像。」
下方那人悶聲道:「沒裝,我和你一樣睡不著。」
柏延把手收回被子裡,問道:「我是因為王颯和陳志佳的事失眠,你又是怎麼回事?銀行卡被凍結想不開了?」
這麼一想,陸意洲確實會為這個輾轉反側。
柏延覺得自己說得挺有道理。
陸意洲沒說話,像是默認了柏延的說法。
「當時王颯似乎找你有事。」
「對,她問了我一個很特別的問題。」
柏延複述了一遍,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床下半晌無人回應。
他以為陸意洲睡了,正要側身醞釀睡意,卻聽陸意洲低聲說道:「柏延,我們最好多查一個人。」
「多查一個,」柏延皺眉道,「你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