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颯。」
兩人異口同聲。
省隊的訓練強度適中,柏延和陸意洲又是新人,入隊第二天的任務並不繁重。休息的間隙,柏延聯繫了維修師傅,約定在中午上門。
男寢和女寢分別配備兩三個師傅,柏延叫來的這位工齡超過二十年,已經為省隊工作十年以上了。
師傅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問道:「哪個地方出故障了?」
「燈和淋浴頭。」
柏延獨自把他引入浴室,陸意洲由於昨日的衝擊,心有餘悸地呆在門外沒進來。
頭髮斑白的維修師傅拉開工具包的拉鏈,一頓操作後,他伸手抹掉額角的汗水,說道:「這房間怪得嘞。」
「你看,我說對了吧。」
陸意洲手指扒在門上,探頭道:「這房間就是很奇怪。」
「小伙子你想哪去了?」師傅回頭,有些語塞,「這房間怪是怪在自來水管長期失修,裡頭鏽得很嚴重嘞!」
「那燈是怎麼回事?」陸意洲不依不饒道。
「燈?」
師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嶄新的燈泡,面露疑惑:「換個新的不就成了?」
陸意洲:。
柏延一個沒忍住,低聲笑了兩下。
換新燈泡花費的時間不多,但清理水管的沉積物和鐵鏽是個體力活,維修師傅擼起袖子蹲下來,掛在褲腰上的中老年人必備鑰匙串叮噹作響。
「我在這工作這麼多年,從沒聽過男寢出過什麼事。」他道。
柏延眉頭微皺,男寢沒出過事的另一層含義是,女寢那邊有情況?
師傅把水管中的污垢沖洗乾淨,往下說道:「前幾年吧,另一棟樓發生過一場意外,你們隊的領導大半夜把我們全叫來,又是處理電路故障又是搞這搞那的,忙活了好一會兒。」
另一棟樓……
不就是女寢嗎?
柏延:「大半夜?有說為什麼嗎?」
「肯定不得講的,」師傅憨厚一笑,「我們也沒問,就把該做的都做了,早弄完早回去補覺!」
「好嘞,這個水管處理好了,下次有問題再聯繫我!」
師傅將水管重新裝上,兩手蹭蹭衣擺,遞給柏延一張手寫名片,上面有他的姓名和聯繫方式。柏延收之前看了眼,他涉獵的業務還挺廣泛,修水管、修桌椅、換燈泡……日常生活中可能遇到的一切問題,皆被這張小小的卡片涵蓋了。
柏延想起在原來的世界看到的一個梗:
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晚上訓練結束,計劃外出購置衣物的柏延十分不情願地被陸意洲拉去食堂吃飯。
此人聲稱為他的胃著想,實際卻是惦記著某個窗口的特色菜品,怕到晚就被人一搶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