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有點失眠,」柏延笑了笑,「我怕吵著他。」
劉銳評價道:「那你人還挺好。」
趁劉銳背過去,李煦偷偷向他比了個大拇指。
盧汀這場比賽的含金量在中等水平,這意味著他們遇到的對手不會那麼強,但也不至於太差。
柏延對上的是來自沃克斯的青年小將,他嶄露頭角的時間不長,在國際上並不出名。在柏延的印象里,他研究這名小將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資料過於稀缺。
換做以往,每一次出外賽前他都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去研究國外名將的球路,並進行模擬演練。有時候模擬操練是比不上真正的面對面對決的,哪怕在模擬中表現遊刃有餘,到了賽場上,也可能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小失誤。
只有形成肌肉記憶,把每一個招式刻進腦子裡,閉著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有效地提高獲勝概率。
球桌對面的金髮青年來勢洶洶,是經典的右手橫拍的打法。
這場比賽對柏延來講難度不大,結束比賽後,對方球員甚至用一口生澀的普通話找他要了聯繫方式。
兩人通過肢體語言,硬生生加上了某小氣泡社交軟體的好友。
比完兩場下來,柏延和王景說了一聲,在場地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陸意洲打視頻電話。
現在廣通那邊是晚上九點多的樣子,視頻里的陸意洲看上去像剛洗完澡吹完頭髮,髮絲軟和而蓬鬆。
「吃了嗎?」
柏延:「還沒有,今天的比賽才結束不久。」
他比出兩根手指:「我贏了兩場。」
手機屏幕里,陸意洲身後是一個軟乎的靠枕,他一隻手臂枕在腦後,一隻手端著機身,語氣黏糊糊的:「好想你哦。」
「你和小馳聯繫過了?」
「沒啊。」
柏延:「那你說話怎麼一股張清馳的感覺?」
他把手機舉起來,給陸意洲展示了一下盧汀碧藍的天空。
王颯說,不要掩藏自己的情緒,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儘可能地去表達,去訴說。
柏延拉遠手機,前方奔馳而來的涼風將他的髮絲吹得往四處飛揚:「我也好想你哦。」
對面人的視頻框忽地一下黑了屏,柏延檢查了一遍網絡,他這邊信號很好,沒有問題。他試著叫了幾遍陸意洲的名字,過了半晌,他聽到那邊傳來沉悶的回應:「信號沒斷,我在。」
「可是黑屏了。」柏延道。
下一秒,他好像聽到了一點微不可查的哼聲,類似小狗的哼唧,很輕,緊接著,他一連聽到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