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碰到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封信。
信紙的材質與他日常所用的有很大的差別,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卻並非溫瀾書所認識的任何一種。
溫瀾書盯著這封信,憑空生出一種錯位感。
——就好像,他本應該是能理解這些文字的才對。
尤其是信件開頭的這幾行字……
溫瀾書指尖輕輕撫過信紙。
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的才對。
不是理解。
而是認識。
一旁的哈迪斯瞳孔微微收縮,隨後他默默移開視線,片刻之後又移回來,落到了溫瀾書的臉上。
哈迪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畢竟這封信是他親自寫的,又是拜託赫爾墨斯親手交到溫瀾書身上的。
溫瀾書收下了這封信,但是並沒有回信,無論是口信還是紙質的信件都沒有。
哈迪斯曾猜測過這封信到底有沒有被打開看過。
現在看來是沒有的。
而且——
哈迪斯微微皺了皺眉。
溫瀾書似乎認不出上面的文字了。
「陛下。」
「陛下!」
哈迪斯醒了,而且是被塔納托斯叫醒的,這就導致他一開始有些遲鈍,思緒仿佛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夢裡。
緊跟著他就發現,與之前的幾次夢境不同,這次他即便甦醒後,也能記得夢境中的記憶。
有些事情身處其中的時候尚不覺得,抽離出來後便能發現諸多疑點。
這是件很蹊蹺的事。
比如這個夢境究竟是什麼,參與的為何是溫瀾書,而自己又為何能從始至終的旁觀。
正想著,塔納托斯無奈叫了第四聲。
哈迪斯回過神,看向一旁的塔納托斯,「怎麼了?」
塔納托斯的神色極度嚴肅,眉毛皺的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蚊子,「陛下,人界出現大面積的死亡,冥府的神明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我記得人間只爆發了小規模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