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送戰利品的散修被嚇了一跳,慌忙上前,卻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只能有些緊張的問道:「前輩,您沒事吧?」
溫瀾書搖了搖頭,他對散修道了謝,但並沒有取走任何一件戰利品。
「這次事件能圓滿解決全要仰仗各位,我不過是在人後動動嘴皮子罷了。」
見溫瀾書如此堅定,散修沒有強求,告辭離去,卻在即將走到房門前時,被溫瀾書突然叫住。
溫瀾書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我聽聞道友你走南闖北、見識廣博,不知可否見過這信上的文字?」
散修拿過信疑惑的看了半晌,篤定的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個抱歉的微笑,但下一刻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麼,改口道:「我好像見過類似的文字。」
「好像是在……啊!不知前輩你可聽聞過古勒扎?」
「這是一個邊陲小城,他們使用的文字便和這封信上的有幾分相像,這是這個小城在數百年年就被流沙掩埋,所留下的文字記錄寥寥無幾。」
散修講的相當詳細,一切來源都有根據,仿佛這封信的來歷真是如他所說的一般,溫瀾書從他的話中挑不出邏輯錯誤,但是內心卻下意識的否定了他的說法。
不是的。
這封信根本就跟什麼古勒扎毫無關係。
這封信是——
呼之欲出的答案卻如同掩藏在迷霧深處。
溫瀾書覺得自己似乎只差一步就能觸及真相。
但因為缺少最關鍵的那把鑰匙,這短短一步路對他來說猶如天塹。
與那群散修告別後,溫瀾書和褚樂生一起前往據說大衍令即將出現的地方,與早已前往那兒的顧鴻雪匯合。
那封信並未再被放回儲物袋中,而是一直被溫瀾書放在身上。
褚樂生見狀忍不住詢問,語氣聽上去有些不悅:「師尊,這封信是誰送給你的,你好像特別寶貝?」
溫瀾書清冷的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些許茫然。
「我不知道。」
他說,看向信件的眼神卻帶著細微的懷念,似乎在透過這封信看著某個模糊的人影。
他對這封信的情緒是相當複雜的。
欣喜,抗拒,糾結,甚至還帶著些許赧意。
縱然他不記得這封信的來歷,不認識上面的文字,但是在看到這封信的第一眼,諸多情緒卻像是打翻了顏料罐一樣,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因為此刻他對這封信沒有任何印象,因此反倒能以一種第三者的視角,更為客觀的去梳理、分析自己的種種情緒。
溫瀾書的指尖划過信件上的文字。
月色籠罩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臉頰映照的分外白皙,幾乎顯出玉一般的質感。
溫瀾書的眼睫垂下,將眼底的情緒盡數遮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