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乖巧,護主,永遠不會背叛。
季驍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兒子嗎?
很可惜他季松亭偏偏就是不想被人掌控在手裡,做一顆被人隨時丟棄的棋子,這樣和毫無尊嚴的奴隸有什麼區別?
「少爺,你要過去嗎?」
陳媽一直在注意他的臉色。
在季家這麼多年,她自然知道少爺跟那個養子天生有種合不來的矛盾,季松亭從小就看不起卑躬屈膝的晏修禮。
「嗯,過去看看,我爸撿的那個孤兒,這麼多年沒見,有沒有出息了。」
季松亭單手插著口袋,眼裡的神情似笑非笑,邁開修長的雙腿朝客廳走去。
看著從沙發後面緩緩走過來的男人,晏修禮如深淵般的眼睛閃過一絲冷光,但這點異樣僅僅只是一瞬間。
他立馬又恢復了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嘴角噙笑,微微彎腰,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少爺。」
季松亭旁光掃過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眼,忽地能下意識感覺到現在的晏修禮溫和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犀利。
果然越來越像季驍了,雖然表面看起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微笑狗。
畢竟從他父親手裡培養出來的人,全是偽君子,哪天說不定就撕下面具了。
季松亭冷哼一聲,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雙腿交疊,身子斜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地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說:
「有事嗎?父親。」
「畜牲!你還知道我是你爸?!」
季驍猛地將玻璃杯砸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鏡片後的一雙眼睛閃爍著憤怒,手指微微顫抖地指著他質問道:
「你為什麼幫沈氏突破新技術?我讓你回公司開會議,你到底去哪了?!」
季松亭對於他的反應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依舊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隨後放下杯子,淡淡地問:
「我去哪做什麼,你也管不著吧?而且你為什麼要派人暗中調查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銳利如箭,仿佛是可以穿透一切,直指本質。
「你早就目中無人,沒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我還管你做什麼?」
季驍黑著臉,被氣得心肌梗塞,胸口上下起伏著,原本溫和的聲音冷厲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這次突然反其道而行,居然去幫敵人,季氏也不會在這次新品發布會上大敗虧輸,更加不會被沈氏抓住機會,讓他們可以趁機大賺一筆!」
季松亭看著面前滿臉怒意的中年男人,眉頭微微皺了皺,沒有說話。
「就因為你一意孤行,公司這三個月的努力全部白費!你要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