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輕哂了聲。
燕奕歌瞥向他:「白衣鬼,你陰陽怪氣捧殺人的本事還是沒變。」
聽到這個稱呼,旁側看熱鬧的人大驚:「今年江湖高手榜第三白衣鬼葉斕?!」
被投以崇拜目光的人卻捏緊了傘柄,手背的青筋都暴了出來,臉上從容的笑容更是變得有些僵硬。
「燕、奕、歌!」
他咬牙喊出後,猛地暴起,一甩手,油紙傘就帶著破空聲以一眨眼的速度到了燕奕歌跟前。
易淮和燕奕歌早有防備,在燕奕歌說出那話時,易淮就換到了燕奕歌后面,拽著燕奕歌的衣袍。
油紙傘飛來時,燕奕歌毫不詫異,早有預料地抬手一擋。
未出鞘的薄柳和油紙傘的傘骨碰撞在一起,嗡嗡錚鳴聲伴隨著強烈的勁風直接揚起了燕奕歌的髮絲和髮帶,用料其實並不尋常的傘面也隱隱有些要崩斷的架勢。
易淮有燕奕歌護著,最多就是燕奕歌的衣袍和他的一塊在風中交織了下,別的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但其他人就得各憑本事了。
身手還不差的第一時間逃離戰場中心,身手差點的,便難免弄得灰頭土臉。
好在這一手無論是葉斕還是燕奕歌都收著力,沒傷到旁人。
在油紙傘和薄柳碰撞上的那一霎那,燕奕歌的手腕便使了巧勁,直接將傘推了回去。
葉斕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子,哪怕他內力不俗,也不會輕易接下自己的傘。
他伸手觸碰到傘的那一刻,同時一勾手腕,借著上頭殘留的力騰空而起,在空中轉了兩圈,才敢重新握住傘柄,翩然落地。
但他望著燕奕歌,完全就是咬牙切齒,沒了半點風度:「我今天非得要了你的命!」
這要是換作內測版,易淮當然要邊悠悠出劍,邊來幾句戰前垃圾話氣氣人,但現下「燕奕歌」身體裡的易淮經歷了二次黑化後,性格上多了幾分冷漠,也沒有要和旁人多說什麼的興致了。
所以燕奕歌直接將薄柳從劍鞘中推出了一寸:「你若是非要現在和我打,我絕不會留手。」
葉斕收傘準備起勢的動作猛地一頓。
燕奕歌冷冷:「你要是死在我劍下了,我最多幫你把屍骨送到千相手裡,以此全了往日交情。」
葉斕:「……」
他默默把傘撐了回去,有些氣弱地嘀咕:「你變了,從前見面都是先打一架再坐下來喝酒的。」
他說著,又有點憤恨:「都是因為你,沒人知道我叫『玉面執傘郎』,都管我叫『白衣鬼』,你現在還不許我表達一下憤怒了。」
易淮聽著,無端有些不爽,就著燕奕歌的手把薄柳再推出了一寸:「你說什麼?」
他涼涼:「你跟誰說話用這語氣?你跟誰抱怨撒嬌呢?」
葉斕:「……」
爺爺的。
一對臭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