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舊事,蹲在藥爐前的巫沉凝無聲地嘆了口氣,摩挲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還殘留的疤痕。
她有去痕的藥,效果很好,杏林館這類藥也是賣得最熱的。但她並未用在自己身上。
這次被擒受的傷,巫沉凝全部留了下來,她要自己長個記性。
「……怎麼樣了?」
易淮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時,巫沉凝倒沒被嚇到,只是又嘆了口氣,這回嘆得重且深:「還是不行。」
她仰頭去看站在廊下抱胸倚著欄杆的易淮,忽然恍惚著想到初見「燕奕歌」時也是這般,一模一樣。
巫沉凝晃了下神,才開口:「兄長,你能不能找到會做你說的疫苗的玩家,讓我們聊一聊啊?」
易淮默了下:「……你倒是挺會給我出難題的。」
巫沉凝眨巴了下眼睛,可憐兮兮地:「兄長。」
「…別亂撒嬌。」
直接飛出去買了烤鴨回來的燕奕歌隨手就扯了片葉子朝巫沉凝飛去,但顯然只是提醒和警告,也沒太多冷氣。
巫沉凝抬手夾住,熄了火後起身,習以為常到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吃飯了吃飯了。」
「你換身衣服再過來。」
燕奕歌皺眉:「一身藥味。」
巫沉凝:「……」
行,打不過,她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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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皇宮御書房。
榮少燁送走了御史後,還未鬆口氣,便又迎來了暗哨報信。
身著騎裝長相尋常的男人跪在下首,雙手捧著一封厚厚的信,低聲:「陛下,南海王府來信,屬下從王妃手裡接手後一直貼身攜帶,未經第二人之手。」
榮少燁一聽,便知道是大事了。
他呼出口氣,捏捏眉心:「呈上來吧。」
立在他身旁的總管太監趙德順掌心抵著拂塵,無聲地沖榮少燁微微行禮後,便下了台階去拿了信,再遞給榮少燁。
榮少燁捏著那封厚重的信,不免頭疼:「陰閒是給朕寫了個話本嗎?」
趙德順點燃燭台遞上,榮少燁便將信放在燭火上烘烤了會兒。
這是月照山送密信的法子,信是整封用獨特的秘法封存在裡頭,需得用火烤至顯現出信封上的暗紋,方可揭開拿出,不然就算是小心打開了封口,信取出來的那一瞬間也會被摧毀。
而且既然是大事,那麼陰閒就會用上密語,旁人看只覺寫了些無關緊要的事,但榮少燁背過那一套的,能夠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