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易淮還窩在燕奕歌懷裡蓋著狐裘熟睡,其實到這裡,已經冷得周遭的環境都透著寒峭二字了,但燕奕歌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內力,就裹著他,運轉內力給他暖著身子,讓易淮跟睡在電熱毯上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坐在車架上的巫沉凝呼出口白霧,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狐裘,偏頭微微對向帘子:「兄長,馬車過不去了。」
巫沉凝的師父隱居在一座無名的山谷,進去的路險峻陡峭,即便是一人都不好通行,山頭又高,燕奕歌想要翻過去都得掂量一下。
更別說她師父還設了點迷陣毒障做遮掩,如若想順順利利安全且輕鬆地進去,就目前而言,只有讓巫沉凝帶路了。
畢竟她師父已離世多年。
燕奕歌抱著易淮下車時,易淮微微掀了下眼,被寒風刺到果斷埋首進了另一個自己的懷裡,嘟囔了句:「好冷。」
天白蒼蒼一片,光卻是昏暗的,哪怕只有一點微風,也如冷刀般刺骨。
易淮這具身體只過過暖冬,哪怕他在遊戲裡也是見識過大雪冰原,還在雪中只著一襲薄衫舞劍,可本尊這具身體不一樣。
燕奕歌單手摟緊了他,改變了橫抱的姿勢,像抱小孩子似的,讓易淮的雙腿夾著他的腰,身軀緊緊貼在他的懷中。
易淮撩了撩眼皮,明白他的意思,勉為其難地抬手解了一下狐裘上的系帶,然後把系帶綁在了燕奕歌的頸後,這樣易淮就徹徹底底被狐裘裹住了,身體還貼著燕奕歌,腦袋再一低一埋,藏到他的頸窩處,便能少受好多冷風。
——也是得虧本尊的身體和遊戲帳號的身體有體形上的差距,才能這麼藏。
巫沉凝望著他們動作,只有憂心:「兄長你身體還撐得住吧?」
易淮沒說話,燕奕歌無聲地用內力給他暖著:「還行。」
巫沉凝頷首:「那我們動作快些,我師父的住處有地龍,會舒服很多。」
有巫沉凝帶路,速度自然是不慢。
七拐八繞地約莫走了兩刻鐘,中間巫沉凝還停下來按了幾個機關,他們便順利進入了山谷。
進入谷內,便能夠瞧見一大片藥圃,只是裡頭沒有什麼需要精細養的藥材,都是些常見的,不需要人管也能自己存活——巫沉凝都出世這麼久了,這裡也沒人打理。
藥圃往後,就是尋常的院子和一處並不是按照尋常宅邸設計的屋子。沒有高牆圍著屋子,就是幾間房屋搭建著,但看著搭建得還不錯,和那種隱世的茅草屋又或是竹屋是不一樣的,是很常規的房屋,磚瓦都有。
巫沉凝讓易淮他們先進去:「我先去燒地龍,兄長稍後。」
屋子雖然門窗緊閉,但屋內還是不可避免地落了些灰。
進來後也還是冷,只是至少沒有寒風時不時地吹得人打哆嗦。
巫沉凝用內力催了下地龍,慢慢地也就暖和了起來。
她先祭拜了一下她師父,給她師父的牌位擦了擦灰,再上了香,才轉去找了找。
沒有什麼找不到了的狗血情節發生,她很清楚蟬玉的位置,所以沒一會兒就拿著蟬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