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手投降,重新坐回椅子上:「左右也要不了多久。」
確實要不了多久。
巫沉凝很快就將龍陽草搗碎熬成黏稠的藥液,沒浪費一點給易淮裝進了一個不小不大的藥瓶里拿了出來:「還有些燙。」
燕奕歌接過,沒跟她說謝。
這麼多年的友誼也是兄妹情,在此時不需要講這些虛禮空話。
易淮和燕奕歌暫時換了地方到臥房,易淮其實覺得自己應該是要緊張一下的,可真當他看著另一個自己低著頭再研究了遍要怎麼走經脈衝穴後,又覺得其實真沒什麼好擔心的。
易淮笑著抬手,燕奕歌就順從地低下了頭,放下了竹簡,由著自己摟住自己的脖子,還在易淮吻過來前,先在他的唇上落了個輕吻。
「真不是我心大。」易淮喃喃:「只是多一個自己陪著,而且還是自己操手,就很安心。」
燕奕歌單手攬住他的腰身,另一隻手撥弄了下他垂下來的髮絲,卻又將其纏在自己的指間,繞了幾個圈攥住手心裡。
他總是喜歡做這個動作,其實易淮也會,但沒有燕奕歌那麼頻繁,許是因為燕奕歌一隻手能做到的事太多,但易淮不太行。
燕奕歌低聲:「我自己給自己操手,也很安心。」
不需要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上。
「那別看了。」
易淮拿額角輕蹭了下他:「開始吧。」
燕奕歌嗯了聲。
易淮喝下溫度剛好只帶一點燙的龍陽草藥液,就和燕奕歌一起盤膝坐在了榻上。
燕奕歌扣住他的雙手,掌心緊緊相貼。
龍陽草下肚的瞬間再碰上易淮體內本就還有殘留的爍金流石的內力,就如火藥碰上了火星,瞬間就在易淮的體內燒了起來,不過頃刻間,易淮就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更別說燕奕歌還要再給他輸送那般滾燙的內力。
易淮被燙得本能想躲,但燕奕歌抓得很緊,讓他即便亂了姿勢也沒法避讓開來。
易淮真覺得自己體內像是有火在燒,和之前光是輸送內力完全不一樣,這回是帶著疼的,而且是燒灼撕裂的疼,讓他眉頭都皺緊了。
燕奕歌一心三用,一邊在心裡默念著穴位,一邊輸送內力引導,同時還低低開口:「阿淮。」
他輕聲:「給你講個故事。」
在他開口的瞬間,易淮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從前每次犯病疼得實在是難受,又咳得厲害時,燕女士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就會與他講一個故事。
翻來覆去,永遠不變的故事。
「有一隻小鳥,它出生時就和其他人不一樣,它不會飛。它的爸爸媽媽為此急得不行,找遍了森林裡所有的醫生,可醫生們都束手無策。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爸爸媽媽發現小鳥雖然不會飛,但卻要比其他任何的小鳥要堅強、聰明而又勇敢,於是它的爸爸媽媽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