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燕奕歌勾了下唇:「隱忍蟄伏是因為只有我一人面對,但京中有許多人都會站在我這邊,就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可以乾脆來一票大的。」
榮少燁和他已經達成合作,易淮雖對他的信任值不算很高,但也不覺得他是那種合作都還沒有開始,就要把這張桌子給掀了的人。
再說萬生煙特意去信給了巫沉凝,再讓巫沉凝來找他,那便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都是在這個世界有權有勢的人,更別說這個局總不至於是各方勢力聯合給他下的。
還是那句話,京中有人想讓他死,就有人想要他活。指不定有人想藉此機會再向他拋出橄欖枝。
巫沉凝看他神情,總覺得他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兄長,你想幹嘛?」
易淮笑了下:「不急,你過兩天就知道了。」
巫沉凝:「……?」
她默了默:「兄長你知只怕今日宮裡就會派人查案找上門來嗎?」
「嗯。」
易淮當然知道:「先看看負責查案的是誰,而且我想…榮少燁也應當想知道會有多少人下水踩這一腳。」
不乏愚忠的人沒品出來這背後的陰謀,但那是榮少燁需要去辨別的。
燕奕歌補充:「等兩天再說。」
除卻因為要看看有多少人趟這趟渾水外,也因為另一個自己現在身體……
咳。
總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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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易淮所想,這件事榮少燁其實一早就得知,但在他讓萬生煙入宮時,御史又來上奏。
約莫就是說這些江湖人過於大膽放肆,這是在挑釁皇權如何如何。
榮少燁並未多言,只是陰沉著一張臉,好似也有火要發。
御史就有些拿不定他的主意,好在因為這事實在太大,來宮中上奏的不僅他一位,還有好幾位和燕奕歌同住一條街的官員都來鬧,擔心燕奕歌轉頭就會殺了他們,要榮少燁派兵將其控制住。
榮少燁依舊未語,只是裝作頭疼的模樣撐在案上,但心裡心思已是千轉百回。
他知道他那四個兒子,個個都對他身下這把椅子有心思,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但結黨營私就是問題。
可這種事是很難杜絕的,因為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去說怎麼樣算結黨營私。
欣賞一個人,關係就難免近一些,人心是肉長的,是有溫度的,並非冰冷的衡量器,終究做不到真的什麼都一視同仁。
稍微偏頗一點,對方若是記著這份情,又會還回來,一來二去認識了,關係好了,便算結黨營私嗎?
官場上這些事兒,真的很難斷定。
所以榮少燁現如今只能通過知道的消息,哪個和哪個走得近,去判斷他們每句話背後的深意……太勞心傷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