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這段時間和周曜之間的關係已經拉進了不少,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她的錯覺,她一廂情願而已。人家壓根兒沒把她當回事,還嫌煩。
溫悅,你就是個小丑!
溫悅沒忍住情緒,抱著被子蓋住腦袋哭得有些傷心。
周曜是她在這年代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雖然有時候脾氣差了點,習慣不好了點兒,但也幫過她很多忙,所以溫悅對他其實有點兒依賴性,也想過跟他好好相處發,如果能處出真感情當然是最好的。
結果人家嫌她煩,還處什麼處。
溫悅抽噎著閉上眼,探出憋得有些通紅的小臉,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
周曜揉著難受不清醒的腦袋邁著沉重的步伐進了廚房,舀水洗了把冷水臉,感覺稍微舒服了些。
他歪著頭,任由水珠順著臉頰滴落,腦海里隱隱約約浮現出剛才的畫面,但斷斷續續連接不太上。只能回憶到溫悅仰起小臉跟她說話,說了什麼有點想不起來。
嘶。下次得少喝點兒酒了。
周曜不常喝酒。
他晃晃頭,站穩身體後拎著木桶打水進小隔間洗澡,隨意穿了條大褲衩,輕晃著回屋。
打開房間的燈,周曜一眼就看見了疊得十分整齊放在床上的白色衣服。他愣了下,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準備看看,見手上還有水跡,在褲腿上蹭了兩下。
蹭乾淨了,才拿起來。
白色的襯衣,胸前口袋處用黑線繡了幾截竹子和竹葉,挺素雅的,版型也不錯,瞧著不比從申城拿的衣服差。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做衣服,第一件專門給他做的衣服。
奶奶雖然對他好偏心他,但因為林芳的脾氣和其他兩個兒子的緣故,總歸不能偏心的太過。再加上平時活兒也多,沒時間給做衣服。
周曜頗為珍惜地摸了兩下,放一旁打算等明天身上酒氣散完了再試試。
即便洗了澡酒氣還依然存在,怕沾在了衣服上。
他重新將衣服疊好,鄭重又珍惜地放在旁邊凳子上,關燈上床躺了會兒,腦袋又疼了起來。
想到了小時候一些不大美好的事情。
周曜緊緊皺起眉頭,翻了個身,睡得不大安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爆炸一樣的疼,喉嚨也不是很舒服,沙沙的。
他坐起身,揉著太陽穴瞥了眼。
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了,看樣子是早上八九點,起得比平時晚許多。周曜吐出口濁氣,緊皺著眉頭穿鞋穿衣服,伸手拿隨意丟在床頭的衣服時,突然想起什麼往旁邊看。
離床不遠處的凳子上,安安靜靜放著件白色襯衣。
不是夢。是真的。
周曜沒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心情很好的穿上衣服出門,也不在意頭疼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