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棉嬰兒當久了,遇事不順,就機靈的哭了。
畢竟只要哭喊,就能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達到自己的需求。
這是嬰孩最基礎的技能,每個娃娃都無師自通。
別人揪她頭髮,還說她禿頭,想想都悲傷。
她躲到了阿爹的懷抱,哭的打嗝。
順便還用淚眼婆娑的眼睛瞪對面的小男孩。
這種小屁孩最難搞了,大人要是不罵,就肆無忌憚。
她打也打不過,哭是最優秀的解決辦法。
果然眼前這小鬍子連連道歉。
卻一句重話都沒說那男孩。
江長天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小紕漏。
不過抱著哭嚎的閨女,他莫名有點想笑。
閨女平時感覺有點過於成熟,小小的年紀,有時候總是一副藏著心事的模樣,江長天都擔心閨女會不會有問題。
這會子抱著哭的傷心無比的閨女,江長天反而放鬆了下來。
「無事,無事,小孩玩鬧,無妨。」江長天抱著閨女,見她止住了哭聲,開口道。
接下來繼續商談。
訾少主再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跟沒有靈魂的精緻古裝玩偶一般,坐在那一動不動,眉頭也沒有動。
江棉棉坐在阿爹懷抱里。
扭著小屁股,坐一會就熱了。
她穿太多了。
屋子裡有炭。
她熱了。
但是不好打擾阿爹,她知道阿爹在說正事。
江長天和杛棲遲,一個丟掉科考資格,一個考上了丟掉了官身,相談甚歡,惺惺相惜。
本來他是來勸降的。
現在勸降一句話沒有說。
聊一路風土人情已經聊到了荊州的氣候。
「荊州天寒,杛先生可還適應?」
「喊我棲遲即可,或可喊我表字,夜航。荊州雖然天寒,但是並不濕冷,陽日居多,總讓人心情舒暢。」
江長天揣摩過此人。
此人出身寒門卻十分順遂,一路考到了狀元,到達人生巔峰,然後從成為狀元之後,人生一路向下,跌入谷底。
他有強烈的想上進的心。
但是又和純草莽出身不同,他讀過書,讀過很多書,文氣有些重。
「夜航,夜航船,天文地理,四方星象,古往今來皆通透,此字甚好,夜航兄博學大才。」江長天稱讚。
杛棲遲面色微笑,兩撇小鬍子都翹起來。
江兄果然是知己。
其他人聽他的表字夜航,就以為是夜裡行舟,坎坷艱難,懷才不遇。
實際不是,時人外出夜間乘舟,天南地北什麼都聊,天下學問,唯夜航中最難對付。
他取字夜航,實是非常自負自信的表現。
江兄居然一聽就懂。
兩人繼續聊。
江長天只是一開始感懷了身世,打開話題後,很快就各種閒聊,並不執著於身份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