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火焰里若只有一個人的灰燼,便算不得愛情。
第225章 你是來辭行的吧?
「四哥的酒量與我不相上下,我倒要和他好好喝上一喝。」
沈寧眉眼含笑道。
沈修白側眸,淺淺地掃了眼沈寧,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笑。
「馬上過年了,須得喝個痛快才行。」
沈修白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了深冬的庭院。
這一家子的人,好久沒有真正的團圓。
今年,還差個在外的三哥。
而這一日的時間裡的,雁北行宮,高台之上的瞬息萬變,便如秋風卷落葉般傳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引起了軒然大波,瞬間洗滌了新年將至的氛圍,咒罵聲此起彼伏,無不是恨君尚書等人的喪盡天良,在其位不謀其政,竟做出此等害人不淺的事情來。
下午,沈寧去了子衿武堂。
武堂里,分外冷清,並無多少學生。
「沈小姐。」
鄧泊斐先生看見沈寧,憂心地道:「昨日高台之事,我們都已經聽說了,此局,甚險,沈家險些就替人背了黑鍋。」
「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沈寧微微一笑。
「哼。」
鄧泊斐身後的屋子裡,響起了沉悶的一聲冷哼。
發出哼聲的,是一個霜眉雪發的老頭兒。
老頭兒捋了捋黃須,看了眼沈寧,卻不過多說話。
在他的身邊,則是赫連遠山老先生,和在武堂多年的老師傅們。
老頭兒是子衿武堂的創辦者。
沈寧走了過去,作揖道:「晚輩沈寧,見過諸位前輩。」
「是來辭行的吧?」武堂創辦者秦老冷笑。
上京十幾個武堂里,都已知曉燕京武堂朝沈寧拋出橄欖枝的事情。
子衿武堂,一夕之間,淪為了武堂里的笑話。
損失這麼多學生,鮮血和屍骨,都不過是成了沈寧足下的踏板。
再者說來——
燕京學宮乃是大燕第一武堂,豈是子衿能夠比肩的?
若能去燕京學宮當個鳳首,誰願留在末流的子衿武堂,做個山雞尾巴?
赫連遠山用胳膊肘撞了撞秦老,示意其不要在小輩面前陰陽怪氣的,然後對著沈寧說:「小寧,沈家沒事就好,北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了。」
沈寧正欲開口,卻見身後響起了紛沓的腳步聲。
「秦老兄,赫連老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說話之人,乃是燕京武堂最德高望重的教武先生,慈眉善目,蒼老的臉上總是堆著和善的笑容。
「小寧,你我當真是默契,原來你也在這裡。」
教武先生劉安河笑道。
對於沈寧而言,劉安河這個人,並不算陌生。